爱人眼里的光,能够驱散一切的寒冰。
施辞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必须要抱她,抱得紧些,再紧些,去感受她,才能够让这份喜悦感更真实。
她抚摸着唐啁细软的指骨,沿着她的背摩挲,她厚厚的羽绒服表面一层薄薄的湿气,还沾着室外寒冬的冷意。
“冷不冷”
唐啁顿了顿,点点头,“刚才好冷。”
她的鼻尖在施辞的颈侧蹭着,还有点冰凉。
施辞脸贴了上去,朝前一点,吻了吻她的脸,继而压向了她的唇。
很缓很慢。
她们已经很久都没有亲吻,有点点陌生感。
温存既带来了复得的喜悦,也忆起了分离期间的酸楚。
必须确认,必须反复描摹彼此的唇,必须前所未有的温柔,才能重温昔日的爱恋,才能加深心底的真情。
一吻过后,两人都含着点泪光,额头抵着额头,眼对眼,都扬起了唇角。
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深雪重,长夜未眠,车水马龙,阑珊的灯海给满空的盐粒子染上了颜色,整座萳城的光与色,融成了华丽的海市蜃楼,而屋内才是最寻常也最温柔的实景。
唐啁洗了个热水澡,吹干了头走出来,穿着施辞的睡裙,对于她来说有点长,露出了小半截小腿,光滑细嫩的脚丫子踩着地毯走。
施辞在她洗澡的时间,收拾好了她的双肩包,包里只有一套换洗的衣服。施辞神伤了一会,见到她出来,对她微笑。
唐啁站在那里,有一瞬间她好像有点走神,还有点怯怯的。
施辞懂那种感觉,像一个人在黑暗里等待了太久,终于有人提灯来找。见到光那时喜悦过后那点点不敢置信的惶恐。
是真的吗
她们真的和好了吗
刚才的亲吻会不会是在梦里
施辞走了过去,没有移开眼睛,她凝视着唐啁,展开双臂,抱住了她。
微弱的烛火,慢慢点燃城蔓延至四肢百骸的温度,唐啁终于得到了确认,抬手也揽住了施辞的双肩。
她们并排对视着躺在被窝里,没有目的地聊天,沉默,轻笑。施辞的手指把玩着唐啁的鬓,凝视着她,“困了吗”
唐啁其实很疲倦了,却舍不得睡,她说“没有。”
施辞靠过来,让她半躺进自己的怀抱,“睡一觉。没关系的。”
一觉醒来,我还在你身边,你也还在我身边。
“我觉得自己好傻。”唐啁说,“我应该早就来找你,或者早给你打电话。”
“啾啾,你别这么说,愚蠢的是我”
“是我”
“”
她们再次心领神会地笑起来,视线交缠在一起。
谢谢你回来。
谢谢你等我。
唐啁手指伸过去,摸施辞的脸,一点点地抚摸,在她澄澈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施辞亲了下她的手,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由浅至深,舌尖被彼此接纳,渐渐深吻,渐渐忘情,施辞渐渐翻身覆到她的身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外头似乎下起了暴雪,雪无声,心跳渐响,体温蔓延过彼此,从此不再感到寒冷。
我的一颗心,又回到了她的心里,从此可以被珍藏,再也没有逃离的机会。
我心甘,她情愿。
偶然一个时刻,唐啁清醒了过来,身旁温暖窈窕的身躯立刻揽住她,再次吻她,细细密密的亲吻落在额头,眼睫,颈窝脚踝,拂过每一处的起伏。
如此具象化的“我在”,让她安稳软化下来,眼眸渐渐潮润。
伊人在旁,长夜无尽。
第二天,雪停风静,茫茫素白,天晴舒朗,阳光透过卧室内的窗帘,倾泻进来,还爬上了床,落在了雪白的被子,角度往上一点,被子里两人睡得正香。
而客厅的茶几上,施辞的手机不知第几次震动起来,又静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施辞先醒过来,托着腮看了唐啁好一会儿,掀开了被子,抚了抚有些红印的娇白的皮肤,怜爱地把吻印上,再悄悄地掖好了被子。
自己先起了床,洗漱,收拾好,出了卧室打算去做东西吃的时候,手机响了。
施辞走过去接起来,丁女士的声音跳出来,“到邶城了吗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
施辞一时没反应过来,“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