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陈笛默默地背出这诗。
“笛子!你真了不起,直接就想到这诗。我早上专门上网查了,当年改名就是来源这诗。”贺扬又是一脸赞许,他抓起陈笛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抚过,又送到唇边去吻。
陈笛没有说话,她偷偷地打量贺扬。这张昨天狂吻过她,也被她吻遍的脸,睡了一觉还是那么英俊帅气。昨晚陈笛根本没有睡着,她在脑子里一帧一帧回放着见到贺扬的每一分每一秒,回味他的温度,他的力道、他的气息,他的味道……而现在,坐在狭小的汽车里,听他说话,闻他的味道,被他吻着,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感受。
下了一夜的雪在早上七点左右已经停了。湖城进入化雪的降温模式。两个人坐在车里,动机关掉后,逐渐感到冷了,陈笛忍不住跺了跺脚,又想去搓手,才意识到两只手被贺扬拿着,吻着。
贺扬说:“很冷吧?我把车打着。”
陈笛刚想说得早点回去了。贺扬又转过身朝陈笛俯了过来,把她搂住,彻彻底底地吻。陈笛再次腾出手,搂住贺扬的脖颈。
贺扬吻够了,才轻轻松开陈笛,用手帮她整理好头。
“唉!”贺扬说:“又得放你回去了。真舍不得。”
陈笛说:“我是要走了,还得去市买沙拉酱。我以这个为借口出的门。”
贺扬温柔地笑,捏了捏陈笛脸蛋,说:“咱们去买。”
贺扬动车,开到刚才途经的那个离陈笛家几百米的市,停车熄火。陈笛跟贺扬道别,下车。
贺扬从驾驶座下来,锁好车,快步走到陈笛跟前,牵起她的手,说:“你动作那么快!怎么每次和我告别,都想逃跑?我是洪水猛兽还是瘟疫?”
陈笛偷笑,辩驳说:“我想着自己去买就行。让你早点回去呀。”
“你呀!”贺扬捏了一下陈笛那只被他牵在手心里的小手,出警告:“你睡了一觉失忆了?你现在是一个人么?做事要有全局观,时刻想到我们是两个人,是个绑定的团体,要同进同出。”
陈笛咯咯地笑,说:“大哥,你真是思想深邃。我不过是买瓶沙拉酱吧?”
“买沙拉酱?应该叫做逛市。哪怕什么都不买,逛市也得两个人一起,手牵手地进去,手提肩扛地出来。这是基本的态度。”贺扬非常认真地说。
陈笛心里惦记出来时间太久了,怎么跟家里交代,只想快点买好沙拉酱回家,就无心与贺扬较真。进了市,又无头苍蝇似的乱走,幸好贺扬一进门就研究了市布局,拽住陈笛,带着她直奔调料区。陈笛选了一瓶丘比沙拉酱和一瓶油醋汁,到收银台,贺扬掏钱,陈笛刚要开口就被贺扬用眼神阻拦。陈笛想起来他刚才说的全局观,绑定的团体,就会意没有说话。出了市,又开车到陈笛家小区的门口,这一次,陈笛不好闪得那么迅,就早早启动告别仪式。
陈笛说:“我真的要进去了,不能陪你了。你早点回去,好么?”
听到这话,贺扬心头一热。陈笛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刚才调侃她溜得快,现在马上就改正,这让贺扬倍觉感动,情不自禁地再次吻了她,又不敢恋战,生怕影响陈笛的正事。
他柔声说:“进去吧,宝贝。你忙完了再联系我。”
“好的。”陈笛说。
贺扬:“今天见到你,我特别高兴。”
陈笛:“我也是。”
贺扬:“我知道。快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陈笛:“再见!”
贺扬:“再见!”
陈笛下车,走到小区门口,回头向驾驶位上的贺扬挥手。
午饭两点才结束,客人走了几位,剩下几位和父母开了两桌麻将,一桌在餐厅,一桌在客厅。越越在卧室睡觉,陈笛把自己关进书房,给贺扬了条短信。谁知他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两个人又在电话里腻了半天。
贺扬说:“要不我再过去你家,你溜出来?”
陈笛笑:“不要了,一会我们又得出门聚餐,我反复跑出门,爸妈肯定会奇怪。今日份的见面额度已经用光了。”
贺扬又笑:“笛子,你真有创意,我头一回听到谈恋爱还有见面额度的说法。”
“对呀!要有全局观,要全盘规划,科学统筹。”陈笛严肃地说。
“笛子,你真行!反应这么快!”贺扬说。
“宝贝,我又想你了。”贺扬又说。
陈笛温柔地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