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母亲不是悲伤,是高兴!”
“?”
周薇薇听到母亲这样说,一时间她的小脑袋瓜子转不过弯来,就这样愣住了,就在她出神的时候,周夫人已然走下马车。
“前方有敌匪作恶,恐对夫人不利,还请你马车。”周夫人走下马车后,一名士兵挡在身前拱手说道。
“让开!”周夫人呵斥道。
对面的士兵仿佛是没听到这声音,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
“好,竟然有人敢挡我杨红玉的路!”周夫人笑着到,说完陡然出手,那纤细的双臂仿佛蕴含着巨大的力量,那士兵瞬间被轰出数米远,生死不知。
杨红玉这一出手立刻震惊全场,就连周薇薇也是双手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就在众人思绪纷飞间,杨红玉已经朝着周裕的方向走去,就在接近他的时候,只见一人却拦在她身前,仿佛是早已等待着她的到来。
杨红玉定睛一看,正是那先前她厌恶的张成。
杨红玉看到自己的孩子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心下大急下也渐渐失去理智,于是抢过士兵手中的刀,旋即对着张成举刀怒劈,张成也迅格挡,两人瞬间打斗起来。
本来张成看到她是个女流之辈,所以对她处处相让,但杨红玉却是要对他赶尽杀绝的架势,他渐渐的被打出了真火来,于是趁着杨红玉换招之际进行反击,只见他枪出如龙般迅朝着杨红玉刺去,她赶忙用刀横挡,却不知张成这直刺是加了几分力道的,杨红玉顿时被他轰出数米远,而好巧不巧正到了周裕的身旁。
“不好!”张成看到如此,紧接着认为杨红玉必然会持刀劫持周裕,以此为要挟让自己束手就擒。
事实这也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而张成唯恐周裕受到这疯女人的伤害,因此他打算先制人,手中的虎头湛金枪顷刻间刺出。
然而周裕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张成始料未及,就在他长枪忽然刺出之际,周裕立即来到杨红玉的身前,准备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抵挡这一枪。
张成猛然一惊,赶紧收枪,枪尖在距离周裕额头一寸间停止了前进,他感受到枪尖那冰冷刺骨的寒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此时的衣服也被冷汗所沁湿。
这也难怪会如此,试问哪个能在面临死亡的时候真正做到面不改色呢?
或许也只有像张成这样在生与死之间来回徘徊的人,然而周裕也不过是一个少年,竟能做到如此地步,这就难能可贵了。
“这小子,真是好胆!”就连被长枪抽回的冲击力震退几步的张成,也忍不住在心里面赞道,然而嘴却强硬的说到:“周裕你想死啊!”
“老师,你怎么样?”
“老子没事儿!”
“儿啊,为娘终于找到你了!”就在周裕前的时候,却被杨红玉拦腰抱住。
“周裕,她真的是你娘。”张成一脸震惊的问道。
“是,之前因为一时贪玩与自己的娘亲走散了……”
“他奶奶的,你怎么不早说,害得老子白挨这一枪……”张成得到周裕的亲口承认,听完气不打一处来,然后便骂骂咧咧的提着虎头湛金枪走了。
“娘,你怎么样?”周裕搀扶起杨红玉问道。
“哦,娘没事。”
“对了,你刚才叫那匪……他为老师?”
“因为孩儿已经拜他为师。”
“他那枪法倒是不错,教你也够资格。”
“不,老师他不教我枪法。”
“哦,为何?那他又教你什么?”
“老师说,他那枪法太过霸道狠辣,不适合我学,所以他教我算术、诗词歌赋和琴棋书画,有时还会教我几招剑法。”周裕说道。
杨红玉听完却嗤之以鼻,因为他认为张成只不过是一个区区流寇而已,又怎能会这些高雅之学,肯定是诓骗年幼无知的儿子。
“周夫人,他们让我们离去,还请你车!”方力达过来拱手说道。
自从方利达知道周夫人是杨红玉之后,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原因无他,只因为他的父亲是杨振中。
话说这杨振中是著名的抗戎名将,本是柳俊(柳元明之父)的部将,后来金宗翰(前戎国大将军)率领戎军大举南下入侵宁国,在柘阳之战中,以长斧士大败戎军“拐子马”,并击毙前锋大将完颜克,自此威震四方。
“磨磨蹭蹭的,还不快点!”经过这一系列变故,方利达觉得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若不抓紧时间,等到那些“寇匪”临时反悔,估计都不用走了,一想起来这些,他不由得头皮麻。
“你说你师父张成本来是打算把我们这些人留下的,然后以此来要挟你父亲,让他不战而降的?”在回去的路,马车的杨红玉惊讶问道。
“嗯,是的。”周裕点头应道。
“这倒是个好计谋,那他为何又放弃了呢?”杨红玉问道。
“我知道,他肯定是害怕了父亲!”周裕还未说话,旁边的周薇薇就抢着说道。
“不会,按照老师的性格,他不会无故放失,因为他从不打无把握之仗,我想他肯定有必胜的信心。”谁知周裕却笃定的说道。
“你对他就这么有信心?”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老师曾说过,在这个世界他不惧任何人!”
“还真够狂的!”杨红玉听到如此猖狂的话语,简直是无语至极,此前对张成的好感也立刻烟消云散。
“裕儿,你可知你父亲城内有几万大军?”
“整整数十万大军。”
“想他那两万多的乌合之众就想攻破大名府,我看他是疯了!”
周裕听到这里也沉默了,是啊,那可是整整数十万人,可不是数十万的牲畜,一动不动的等着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