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瞟了眼明理堂的廊下,问“怎么了”
沈泽川说“我在找人,师父不见了。”
萧驰野说“只要没有通牒,就还在阒都。疫病期间八大营也不敢擅自放人出入,疫病以后由禁军接管巡防,若是纪纲师父出去了,我这里该有消息。”
“我也猜测还在阒都,”沈泽川顿了少顷,“奚鸿轩只是为了带走先生,师父是为了保护先生才随同前去,不该耽误这么久。但若是先生还在险境之中,那师父肯定没法独自离开。”
“奚鸿轩已经死了,”萧驰野略转眸,看着那头,“该叫人查查这位的家。”
沈泽川顺着萧驰野的目光看过去,那头薛修卓身着官袍,正与江青山联袂走近。
薛修卓相貌平平,气度却很儒雅。他不是孔湫、岑愈他们那一类,他待人温和,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江青山倒是出人意料,这位传闻里的厥西强腕,看着比实际年龄更小。
他俩人走近,四个人相互见礼。
江青山以往来阒都述职,只在百官宴上远远见过萧驰野,和沈泽川更是第一次见。但他心不在此,所以对他俩人既不亲热,也不拿乔。
“今年结了许多旧案,都是薛寺丞与刑部诸位大人的功劳,今日面圣,皇上必有褒奖。”萧驰野对薛修卓带笑说道。
薛修卓也笑,微摇头,说“案子都是尚书大人的明鉴,我不过是旁从协理,哪算功劳倒是沈同知,把诏狱那些杂乱无章的旧案卷宗都重理清楚,着实辛苦了。”
沈泽川看着薛修卓,说“诏狱有档可查,这些事情寻常笔帖也能做。”
薛修卓的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除了江青山,其余三人都在虚与委蛇。江青山似是不欲参与其中,立在一旁没有开口。
福满掀帘出来,唱了名,四个人才一起移步向明理堂。沈泽川跨入时一眼就看见了候在李建恒龙椅下侧的风泉,两人目光相对,风泉一哂。
费盛自诩搜查第一人,从来没有他找不到的人,然而这两日他翻遍阒都,都没有纪纲和齐惠连的踪迹。
葛青青一路跟着他,见他这会儿没了骄矜之气,一直沉默不语,便说“有没有可能是带出去了”
费盛办差时正经,当下谁也不看,蹲在奚家被烧过的廊子下边,说“不大可能,既然其中一人身手不凡,那么就地捉拿才能确保不会留下多余的踪迹,这种事情动静越大越容易败露。”
葛青青退后几步,环顾这深宅大院,说“可他把人藏在家里,又怎么能逃脱我们弟兄的搜查这宅子早被摸清了。”
“我虽然没有结交过奚鸿轩,但是对他的脾性有所耳闻。”费盛起身,“他生性多疑,对他而言,越是重要的东西,越会贴身而放,因为他信不过别的人。这两个人既然那么重要,他肯定不会放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
费盛话音渐止,他沿着烧黑的墙壁攀爬了上去,拨开杂枝,看向隔壁。
“那是。”葛青青跟着爬上去,蹲身看着里边。
“荒废多年”费盛跳下去,几步进了画廊,看上边漆已剥落,四处灰蒙蒙的,蛛网密布。他用绣春刀挑掉蛛网,试着推了推带着封条的门。
“不错,确实荒废多年。”葛青青打量四下,“你疑心他把人藏在这里”
费盛一碰着门,便知不对,说“几十年的老宅子,封条却仅仅是蒙了灰,不对劲吧”
他退后半步,猛地踹开门。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