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陈杳的迟疑,召儿催促道:“殿下,解啊。”
是醉酒耍浑,还是刻意挑逗?
陈杳猜不准,因为召儿确实喝了不少,上次她喝那么多还是相逢之夜,她直接睡死过去了。
不多犹豫,陈杳狠狠扯开了她里衣衣带,露出喜鹊别枝的肚兜,一边不忘威吓:“你最好,是醉了。”
若是没醉,有她受的,莫说郎君硬心肠,不懂体谅。
陈杳略有些凉的手,碰到召儿暖和的腰。召儿被冻得不禁了个小抖,一边抖一边笑,完全没有惧怕。
“我就是醉了啊。”她说,展现出一股无赖气,无论是语调还是吐词。
她醉了,所以可以放心犯一些醉行、说一些醉话。
召儿抚着陈杳的脑后庭,感觉到他雪一样冰凉的,接着触碰到他的耳朵。这处,倒是异常的暖。
他羞的时候,耳朵会红热,召儿第一次给他梳头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此时的陈杳,倒并不是因为召儿揪他耳朵而心烦意乱,相反有点冷却下来。
她的手何尝不是冰的,甚至因为太过纤细,血流不足,入冬以来比陈杳的手还要冷。
被这样一只纤弱冰冷的手捂着,绮丽的心思也消退了很多。
陈杳轻笑,担起人师的责任,好心说:“召儿,我教你一件事要不要?”
“什么?”无论从哪方面说,召儿都是个虚心的好学生。
“同一个招数,用多了,就没用了。”陈杳道。
老挠他耳朵,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敏感了。
“是吗……”她将信将疑,不知在问谁。
猝然,召儿仰身坐起,坐到陈杳腿上,与他对视。 象牙白的上衣滑脱,挂在臂弯,露出秀挺的肩背。蓝底金纹的长裙,如斜阳的光辉撒在幽深海面,铺满整床,盖住他们交迭的双腿。
俗言道:眼映心事,但召儿并不能从陈杳好看的眼中参透玄机,歪了歪头,问:“殿下为什么不喜欢孟小姐?”
突然被问及这个,陈杳心跳漏了一拍,脱口而出而又无奈:“她太小了。”
不喜欢……不,应该说没喜欢上一个人,也需要理由吗?陈杳从没想过和孟雪沅的可能性,更不要说想过理由。
腿上的召儿轻轻重复了一遍陈杳的答案,握住他的手,扣到自己胸口,“我不小。”
锦上喜鹊,入他掌中,有热血,有心跳。陈杳好像捧着一只活生生、热扑扑的鸟,抑或是鸟一样的心脏。
陈杳五指僵硬,干涩地说:“我说的不是这个小……”
“年纪,也不小。”召儿得意挑眉。
她不仅比孟雪沅大,还比陈杳大。但陈杳不喜欢比他大的,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召儿托着陈杳的下巴,端详了好一会儿,前言不搭后语地问:“殿下明天要上朝吗?”
“要。”陈杳回答。
“哦。”
哦?这算什么反应。
不等陈杳反应,召儿如飞鸢俯扑,吻了过来,在自己瞅准的位置下口。
嘶——
她咬了他一口,下唇偏左的位置,流出血来,亦沾在她唇上,比口脂还更深一度的红。
祸没有丝毫愧疚,探出一点舌,把血卷了进去,完了还咬了咬唇。
她故意的,为什么要有歉意。她也为他流过血的,初次那夜,门前那次。
受到无妄之灾的陈杳伸手摸了摸伤口,拭去血滴,没有太生气。
因为白天的事,陈杳终究是有点心虚的,虽然他也是被动的一方。
陈杳觉得召儿的表现和情绪有点古怪,小心试探,内心又有点隐隐窃喜:“你怎么了,生气了?”
生气,伤心,人因何会有这些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