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一生一世一双人!”赵航抓狂地吼道:“开什么玩笑?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您的妻子还活着,你这样是忠贞,可她已经去世了,你再说这句话无非是给自己找一个心安理得的逃避借口而已,什么红颜知己,你这样子,对公主不公平。”
严青也有些生气:“我对我的妻子一心一意,有什么不对?难道你觉得只有女子可以对男人一心一意,反过来就不行么?”
赵航摇头:“您这是偷换概念!你想要给享受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觉,那应该是你自己的事儿。可是,你现在正在将爱你的一个女人降格,称呼她为朋友,你是在利用公主的感情与青春,来为您的‘忠贞’加一道华丽的装饰。”
严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胡说八道!我把公主看做知己,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赵航怜悯的看着他:“哪个知己会连你吃的什么饭穿什么衣服都要管?别自欺欺人了。红颜知己跟知己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前者难道不是情人的代名词么?”
严青已经醉的很厉害了,他拍完桌子就又瘫到了桌子上,嘴里乱七八糟地念叨:“我就是不想变心而已……”
赵航摇摇头:“这不是变心不变心的问题,而是基本的负责问题。这世界上,谁也不是谁的陪衬,谁也没义务为了别人的感情而被牺牲。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你有这个权利,公主同样有。如果你真的一辈子不想再结婚,就不该去追求公主。”
“我没有追求她……”
“可你跟她玩暧昧!”赵航对严青这样子的表现十分的不赞成。
“少说我,你自己还不是跟人家小娘子交往还分手么!”严青怒道。
“那怎么一样?”赵航也生气了:“我每次恋爱都是认真的,除了中学那时候年纪小倒是没想那么多,后来每次恋爱都是抱着结婚的目的的啊!没法在一起又不是我乐意的,每次都是我被甩好不好!”
严青一听便来了兴致:“你长得也不错啊,为什么总是被甩?”
赵航一脸苦大仇深:“中学的那个不提了,纯粹是邻居家的那个辣妹想要尝尝童子鸡的味道——”
严青一口酒喷了出来:“你那都是什么破邻居!”
赵航喝醉了,不小心把自己的丢人事儿说出来了,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我这样的亚裔帅哥在那里不多见,开放点的女孩子想试试很正常的的……不提这个,我跟你说我高中的那个女朋友,金发大波妹,倒追的我,我都把她带回去见爸爸妈妈了,结果她又看上学校的棒球队长了。”
严青撇嘴道:“你可真没本事。”
赵航争辩道:“这才不是有本事没本事的问题呢!她喜欢高大的男生,我那时候才五英尺六英寸高,后来我长到六英尺的时候她又来找我了,只是我已经有了新女朋友,就拒绝了。后来的这个女朋友搬家了,离我很远,我刚买了去她家的车票,就接到了她提出分手的电话……最后那个你也知道了,哦该死的洁食。”
严青原本心情不是很好,可听了赵航这些分手的理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还说我呢!你看你这些破事儿,这才是把男女之事当儿戏呢。”
赵航摇摇头:“不,我是很认真的。大概您已经看出来了,我生活的地方,跟这里的观念不太一样,结婚前谈几次恋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并不能动摇感情的严肃性。实际上,除去中学的第一次年纪实在太小,确实有贪玩的因素,每一次我都抱着跟对方过一辈子的想法,没有坚持到最后,说明我们彼此不是对方的那个人。我没有玩弄任何人的感情,我认真地去恋爱,分手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觉得,我比您现在的行为,高尚多了。”
严青满脸通红看着赵航,赵航不甘示弱地看着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赵航先移开了眼神:“我只是希望您能对公主公平些,事实上,我的感情更偏向于严霜,而她,恐怕并不希望您再婚。不过无所谓了,您现在这个样子,很有可能在下定决心之前,就被公主抛弃了。”
“不是每个人,都会愿意等你一辈子的。”赵航说完这句话,站了起来:“太晚了,我告辞了。”
☆、
赵航跟严青喝酒,喝的时候还不觉得,等他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便觉得不对了,外头好亮……
听到外屋有人走动,赵航一边穿衣服,一边问,“茯苓,几点了,”
茯苓答道,“午时初刻了。”说话间她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大铁壶,“大郎醒了,早上的时候我过来叫你,叫了两遍你都没听到,看你睡的香,也就没再叫。”
赵航十分不好意思:“酒喝得太多了。”
茯苓笑道:“可不是么!本来想叫你出去看热闹的,后来听说商队要到午后才能来,又听说晚上有宴会,大郎怕也会被叫去喝几杯,索性便不叫了,让你好好睡足了,省的晚上还没喝酒就醉了。”
赵航拍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公主昨天也提到了,她的商队今天进城,哎呀,这可要出去看看,茯苓,他们走那条路进城?我去找个高点的房子。坐屋顶上看!”
贞静公主滞留在太原,是为了等她的商队。她在旅行路上一边走一边进行贸易活动,身为公主,她不可能事必躬亲,所以具体的贸易活动都是由下头的人来做的。贞静公主不耐烦磨磨蹭蹭的带着商队慢慢走,所以带了一部分的卫兵快马加鞭先回来。而另一半的卫兵则护卫着商队则落在后头,一面甩卖剩下的大宋特产,一面继续购进沿途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