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城张府,一家人吃过午饭,坐在一起闲聊喝茶。张承中道:“爹爹!今日定海码头,船帆林立。义勇军来了一百多条船,兵丁2万。听说,郑五公子亲自领兵。”
“郑袭此人年龄虽幼,但行事老辣。此次前来定海,恐有大动作。”
“爹爹为何婉拒丁顾明相邀呢?”
张肯堂道:“义勇军从未效忠朝廷,吾观郑袭其心必异。况且经历诸事,心灰意冷。”
“祖父!祖父!快陪我下棋去。”少女拉着张肯堂的手,声音如黄莺般宛转清脆。
“好!跟婉兮下棋去啰!”
张承中看着祖孙俩远去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日,郑袭带上一些琉球特产的香蕉、菠萝、芒果、椰子,前往张府拜访。
送上拜帖,一会儿中门打开。张肯堂迎上前一揖道:“如何敢劳驾五公子,亲临!”
“张公跟吾父乃旧交,晚辈前来拜访,因该!”
宾主坐好,张肯堂喝了一口茶道:“五公子威震东南,义勇军跟清军作战,屡占上风。不知此次前来定海,又有何大动作?”
“我军7月~9月,在广东广州、清远共歼灭清军主力7oooo人。汉奸尚可喜父子、耿继茂父子所部全部被灭。满清征南大将军谭泰、汉奸刘武元在广州城凌迟处死。为了不给满清喘息时间,义勇军准备进军江南。”
张肯堂待在定海,信息闭塞。第一次听到,完整的信息。张肯堂站起身向郑袭深深一揖,“多谢五公子,为南雄、南昌几十万冤魂报了仇。”
“驱除鞑虏,复我中华。乃每个有血性的汉人,应当做的事情。”
张肯堂道:“驱除鞑虏,复我中华。好!说的好。五公子如此大义,何不为匡扶我朝出力。”
“张公缪论,天下乃百姓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朱元璋父子视士大夫如猪狗、视百姓如草芥。明朝是如何亡的国?如今鲁王、永历又是何角色,张公可曾看清?”
张肯堂叹了口气,一时无言。
郑袭又道:“张公为这样腐朽的王朝陪葬不值,人固有一死,有轻于鸿毛者,亦有重如泰山者。义勇军以百姓为重,辖区一家1oo亩田地以内不征赋税,亦无其他杂税。还天下朗朗乾坤,是我等奋斗目标。路漫漫其修远也,张公可愿同行?”
“五公子,可容我考虑几日。”
郑袭点了点头,“张公亦可去义勇军兵营参观,看义勇军跟南明旧军有何不同。”
郑袭离开后,张承中从房内出来。“爹爹为何不答应?天下乃百姓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五公子讲得很好,爹爹不能固执己见。”
张肯堂其实对鲁王已经失望之极,只是心里这一道弯,还转不过来。“唉!再让我想一想。”
“祖父、父亲!刚才那位公子送了好多水果,都是没见过的。”张婉兮身后跟着一位仆人挑着箩筐走了进来。
张肯堂道:“青色大串的是香蕉,还没有熟,等它黄软的时候才可以吃。头上有刺的叫菠萝,青中带黄的芒果,福州府到处都有。最后这一串大的?”
“祖父我知道,这个叫做椰子。您看礼单上有名字,还告诉你怎么吃,这位郑公子送礼真细心。”婉兮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