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苦短。
情意绵长。
翌日,郁新辞睡到日上三竿才堪堪醒转。
一扭头,便将男人放大的俊脸在眼前。
他衣袍松散,长垂然,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浅浅地在被褥上叩击,正静静地在看她。
郁新辞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再见自己不着寸缕,昨夜的荒唐光影顿时盈没脑海,小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后根,忙拉过被子将自己罩住。
付修融嘴角微勾,轻轻扯开碍事的东西,大掌抚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满眼情潮,“饿了吗?”
“你下去,我要穿衣服。”
她咬着牙,羞得闭上了眼睛。
付修融俯唇亲她,在她耳畔轻语:“我帮你……”
“滚!”
她已经羞的没地可钻,伸出粉拳捶他,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捉住了。
郁新辞只能推搡,却在无意中激起了身边男人体内的原始冲动,半晌温存,她在男人的诱哄和温柔中一点点迷失,在云端与迷雾中一点点深陷。
待事终了,浑身好似散了架一般,再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是付修融抱着她穿衣、梳洗。
连胭脂、眉毛都是付修融亲力亲为。
吉祥本就不善这些,见姑爷乐意代劳,她哪有不愿意甘心退位的?
早退到屋外,掀起眼皮轻声问她身旁刚过来的阿行:“你怎么来了?可是侯爷派你来催姑娘起床的?姑爷说了,不许催,等姑娘睡到自然醒。”
“少夫人那是睡到自然醒吗?”
阿行扁扁嘴。
他没成家、没媳妇,不代表他傻。
昨夜半宿、今朝半晌,他虽没有刻意去听,但无奈自己听力太强,即便站得远远的,也听得清清楚楚好不好?
那声音……阿行的脸一阵羞红,不敢再议论这件事。
他闷闷地说,“老爷不会让人来催的。他一早就打过招呼了,少夫人和公子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再去找他,不必催促。”
“这么好?”
吉祥露出惊讶的神情。
按说这种大户人家,最是讲究规矩的。
王妃殿下出嫁时将军府还特意叮嘱陪嫁的嬷嬷,定要时时规劝殿下守着规矩,不可让人瞧了笑话。
景王殿下疼宠,多依着殿下。
然景王殿下一走,嬷嬷便开始碎碎念,直念得殿下捂住耳朵求饶才作罢。
比起殿下,倒是姑娘活得惬意些。
这样想着,如意耐不住多夸了自家姑爷和文远侯两句。
阿行敷衍地点点头,左瞄右看,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如意呢?她怎么没过来?”
似乎觉得这么问容易被现。
阿行又补了一句,“还有彩练呢?怎么也没瞧见?她不是少夫人的贴身婢女吗?怎么就你一个?”
吉祥于情爱一事最是不开窍的。
偏刚也听了一场自家姑娘的墙根,脑子里还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没倒出去。
阿行这么一问,她好似现了什么新事物,立即揪着阿行不放:“你是想见如意呀?还是想见彩练?”
“我……我几时说想见她们了?随便问问,不行吗?”
阿行心虚道。
吉祥睁大铜铃般的一双大眼睛,不肯放过阿行脸上的半分表情,抬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