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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陈辞川拂开谢时晏的手，嗤笑一声，“我可没有瞎想，只是不想守寡罢了。”

话音刚刚落下，熟悉的警报声再一次响起，只听得一声巨大的轰鸣，伴随着怪物尖锐的嚎叫声，基地的防护罩被冲破了，随之而来是谢晋癫狂的声音，“既然你们这么不知好歹，那就都给我去死吧！去死！都下地狱！”

地狱？陈辞川冷笑一声，提着枪就要冲上去，却被谢时晏一下子按住，待陈辞川疑惑地回过头，谢时晏才说，“你去和文森特一起。”

陈辞川不可置信地瞪着谢时晏，“我们不一起？”

“不。”谢时晏果断地摇了摇头，“如果我们真的抵挡不住这些东西，你是最后的保障。”

如果注定要死去，我希望你能够活得久一些。

陈辞川紧紧地抿着唇，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时晏，“如果你死了，那么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谢时晏，你千辛万苦让我活过来，难道不是为了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永远在一起真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可是谢时晏只是闭了闭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他坚定地看着陈辞川，他说，“这一次不是。”

这一次，是为了陈辞川所爱的这个世界。

这时的谢时晏尚且还不明白他自己对于陈辞川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还不能够真正地理解那一句：如果你死了，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他只知道，他的陈辞川如同神祇一样爱着这个世界，所以对于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他要誓死捍卫，不惜一切代价。

陈辞川笑了，却是比哭还难看，“谢时晏，你永远不能理解我。我说协同并进，我说同生共死，可你永远想要把我纳入你的羽翼，哪怕现在我足够作为你并肩作战的伙伴，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我……”

陈辞川顿了顿，笑意渐渐消失，直到面无表情，“如你所愿。”

谢时晏还想要再解释什么，可是异形已经冲了过来，他只能将所有的注意力投身到战斗当中。

而他的身后，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哪怕他的爱人与他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如果还有时间，他多么想说，我知道你有足够的能力，不止是现在，在你还作为人类的时候，你的强大就让我折服，可这一次，我知道我活不久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变成丧失了理智的怪物，这样、你再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只是我或许会变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在你的记忆里，我仍旧是那个不算狼狈的谢时晏。

陈辞川，我爱你。

陈辞川，我用我全部的生命，爱着你。

我不是神，文森特

“你……”文森特见到陈辞川的那一刻，是惊讶的，他以为陈辞川会一直和谢时晏在一起，毕竟陈辞川在他的眼里也已经算是怪物一样不死的存在了。

“如你所见，被赶走了。”陈辞川耸耸肩，无所谓道，即便打杀的声音伴随着激烈的枪声从地面上传来，“还不是你们太弱，非要我来保护你们。”

文森特两眼一黑，“你以为谁都像你们一样是怪物？”

陈辞川看了一眼文森特身后紧闭的门，“他们都在里面？”

“都在。”文森特点点头。

陈辞川敲了敲这个门，传来沉闷的声音，“还挺结实。”

“那当然。”文森特斜了陈辞川一眼，“这可是基地的最后的防线，要是不结实，可就没有一点胜算了。”

“喂，有烟吗？”陈辞川忽然问道。

文森特猛地一怔，他看着眼前这个甚至身形还有些单薄的男人，总是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活力的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疲惫，如同一棵快要枯萎的树，只凭着多年来顽强生长的树干支撑着生命最后的重量。

他看着陈辞川布满了倦色的脸，连自己都没发现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不是不抽烟吗？”

“他们说抽烟能让人放松点。”陈辞川笑了笑，“那么多废话，有就赶紧拿来。”

文森特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拿出一盒烟，烟盒打开，只剩下最后一支。

“就剩一支了啊，那不……”

话没说完，嘴里就被文森特塞了一支烟，还打了火，升腾而起的白烟后，是陈辞川咳嗽的模样。

果然。文森特想：他果然不是个会抽烟的人。

或许烟真的能够放松情绪吧，至少在一口下去之后，陈辞川整个人都好受了不少，他索性坐了下来，头靠在门后，右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一会儿吧，反正那些异形也下不来。”

文森特不知道陈辞川这份自信从哪里来的，但或许，陈辞川一直没有错过，所以文森特只犹豫了一瞬，就做了下来，属于外国人基因的双眼迷惑地打量着陈辞川，“s级实验体都没什么信心的样子，你倒是自信又悠闲。”

“他有名字，叫谢时晏。”陈辞川没去看文森特有些慌乱的表情，低笑了一声，“也是，你们联合政府的人嘛，都不怎么去记他的名字的。”

文森特的脸红了几分，窘迫道，“我现在可不是了，更何况，谁还能没有点黑历史。”

“你紧张什么？”陈辞川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文森特，轻笑了一声，“放心，我不翻旧账，我既然带你回来，自然知道你的决心，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你自己的选择救了你。”

“那……温队长呢？我觉得……你也会想要救他的……”文森特犹豫了很久，终于问出了最想要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