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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泽疑惑地看着愣神的陈辞川，抬起的手刚要落在对方的肩膀，就被陈辞川毫不留情地拍掉，手背传来震痛，但他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你在看什么？博士等你很久了。”

陈辞川仿佛没听见温云泽的话一般，径直走了进去，可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女人的身上，这一刻，谢晋博士不再变得重要。

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他或许来这里，要见的并不是这位博士，而是博士身后的这个、和梦里的母亲拥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女人。

你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咳。”谢晋博士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陈先生，我知道窈濡很漂亮，但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太好吧？”

听到博士打趣的声音，陈辞川缓缓地收回目光，直截了当地问道，“她叫窈濡？”

“是的，博士的副手，崔窈濡。”崔窈濡弯起唇角，看着陈辞川的眸光意味不明。

陈辞川抿了抿唇，看向谢晋，“你要我来做什么？”

“唔，我倒是没别的什么事，就是听说我的实验室来了一位新的博士，我想要见见罢了。”谢晋撑着下巴，阴沉沉地盯着陈辞川，似笑非笑道，“我听说你让我的警务队长，吃了不少的苦头。”

言谈之间，谢晋的目光缓缓地扫过温云泽裹着绷带的左手，是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现在你见到了，我可以走了吗？”陈辞川的话语完全没有对谢晋的半分敬意，他在这里——尤其是崔窈濡在这里，会让他格外的焦躁。

“来都来了。”谢晋字里行间带了几分冷意，“不如讲讲你和我儿子之间的事情吧，听温云泽说，你们的关系似乎……不错？”

陈辞川蹙起眉头，谢晋的儿子？！谢时晏？！自己的猜想竟然是对的！

他目露嘲讽，“作为一个父亲连自己的儿子和谁好都不知道，你们的关系真令人堪忧。或者说，你真的配为人父吗？”

温云泽听得一惊，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知道谢晋最为斤斤计较，连他和谢晋说话都要考量三分，陈辞川竟然能嚣张到这种程度！

谢晋的眼底泛起怒意，但很快就平复下去，“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知子莫若父，不要被表象欺骗，太过于美化他，我今天找你来，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我很担心他的安危。”

“担心？”陈辞川面色不变，“抱歉，我看不出一点。”

陈辞川的油盐不进，是谢晋没有料到的，但无所谓，他的儿子只是一个打开话题的突破口，有了陈辞川，谢时晏已经没用了，花费时间和精力把他带回来不如利用好现有的资源。

在他的天平上，利益永远是最重的，谢时晏哪怕是他的亲生骨肉，也可以说放弃就放弃，况且在他眼里，那只是一个可以复刻的实验品，重要吗？嘁，根本不重要。

谢晋笑了一声，“你年纪小不懂父亲的苦心我能理解，那我们不聊这个，那就聊聊你——”

“我不想谈论我自己。”陈辞川毫不犹豫地打断道。

谢晋脸色一僵，被陈辞川噎得指尖发抖。

这时，崔窈濡接过了话来，“陈先生，你的价值让你可以留在联合实验室，但我们需要看到你的忠心。”

崔窈濡踩着步子走到陈辞川的面前，高跟鞋发出“哒哒”的声音，震动着陈辞川的心跳，她将一瓶药剂放到陈辞川的手心，“喝了它，你就可以以博士的身份留下。”

“如果我拒绝呢？”陈辞川反问道。

“以实验品的身份。”温云泽的枪口抵在陈辞川的后腰。

看来他现在没得选。

陈辞川低垂着眼帘看着手心的试剂，几乎一瞬间就知道里面是gttony病毒——他们想重塑一个s级实验体。

陈辞川拔出塞子，仰头，将试剂一饮而尽。

你们长得很像

只是陈辞川并不会成为第二个谢时晏，他不是人类，而是时间管理者。

那些危害他身体机能甚至说是生命的东西，就会被抹消或者转化成有益的东西。

不过这些事情没必要让他们知道——毕竟感染病毒，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可被掌控的。

“很好，陈先生，联合实验室欢迎你的加入。”

谢晋伸出手，眼中闪烁着名为算计的目光。

陈辞川冷然地看着谢晋，直接无视了那只手，“既然没什么事，我走了。”

说完，他甚至懒得看一眼谢晋沉得像锅底的脸色，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大门口，看到温云泽停着的黑车，不禁捏了捏鼻梁：好吧，温云泽不在，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去。

陈辞川索性坐在楼梯上发着呆等温云泽出来。

突然，他感觉头顶上有阴影撒下来，紧接着，他旁边坐下了一个人。

陈辞川浑身紧绷，就算不转头去看，他都感觉得到那个人是谁。

崔窈濡将耳边的碎发拨到一边，眸光顺着陈辞川发呆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了满目的荒凉，她挽起一个不算自然的笑意问道，“你似乎很排斥我。”

陈辞川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温云泽还没出来？”

崔窈濡低笑一声，“你的态度可把温警务坑惨了，谢晋正在气头上，他一时半会应该是出不来了。”

“哦。”陈辞川点点头，不再说话。

崔窈濡低垂着眼帘，遮掩着眼底深处触目惊心的痛楚，过了一会，她才缓缓道，“如果我的儿子没死，他应该和你年纪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