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阿尔默只是一个沦落在穷人巷的地痞流氓,逼迫一个孩子在联合政府的边缘游荡找着食物的时候,才听说了他们在找一个叛徒,而地下城当年也流传着于世忠收留了一个人。
一切都完美地贴合在了一起。
他知道联合政府找的人就在地下城。
他给联合政府留下了位置。
没有人给他钱。
他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阿尔默痛苦地捂着双眼,眼泪和血水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内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地崩塌,“我只是不想再像阴沟里的老鼠东躲西藏我错了吗?!我要堂堂正正地活在阳光底下!于世忠不死,我们就没有一天能和联合政府翻脸!我用小部分的生命去换一个未来我错了吗!而你!你在五年前毁了我的计划!如果不是你可耻的英雄主义当年于世忠就已经死了!”
“你以为你毁掉的只是一小部分的生命吗?”陈辞川搂着谢时晏的脖子,目光没有落在阿尔默的身上,自顾自地说着,“那些被你视为蝼蚁的生命,可能是一个父亲,一个孩子,一个姐姐,一个老师,你剥夺的是他们生的权利,就凭这一点,你就错了,你不是造物主却有着造物主一样高高在上的傲慢,为什么要被牺牲的一定是别人而不是你呢?”
阿尔默倏地大笑起来,“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没有我阿尔默,地下城就没救了——还不如,还不如被上面那群人毁了好!”
枪声响起,正中了阿尔默的眉心。
赶过来的维克托沉着脸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和叛徒废这么多话。”
“嘶!你怎么就把他杀了!!”陈辞川直接傻眼,祁宇博士啊!还没翘到祁宇博士的下落!tl病毒还在祁宇的手里!
“不杀留着过年吗?”维克托瞥了陈辞川一眼,冰冷的目光落在谢时晏的侧脸,一字一顿道,“你让我感觉到危险。”
杀意,直逼骨髓。
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谢时晏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维克托,“我赶时间。”
说完,直接无视了对方,抱着陈辞川,如风一样消失在这座充满了血腥气的堡垒。
维克托看着阿尔默惨白的尸体,说不难过是假的,都是交付过后背的兄弟,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阿尔默会发动政变。
“维克托。”苍老却稳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维克托转过身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于叔。”
“谢时晏不是威胁。”于世忠看着地上阿尔默悲惨的尸体,“谢时晏是我们的英雄。”
“你不是早就怀疑阿尔默他有了反心。”维克托疑惑地看向于世忠。
可于世忠却摇了摇头,重重地叹息一声,“维克托,这世界上并不是非黑即白,阿尔默做不到纯粹的恶,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善,我当初提拔他,正是看到了他的这一点,地下城需要这样的叛逆,可他得到的权利也害了他,所以这就是他的下场。现在的结果,是谢时晏在这里推波助澜,如果只是我,现在还动不了阿尔默。”
他想,他知道谢时晏为什么一定要置阿尔默于死地,那孩子从未提过一次他的母亲和妹妹,或许,他们已经不再人世了,而当年暴露地下城位置的叛徒,也水落石出。
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可你明白他是有目的的。”维克托还想要争辩几句,妄图窥探到一丝真相。
然而于世忠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所有的矛头不会对准地下城,由他去吧。”
另一边,谢时晏抱着陈辞川如同鬼魅一样穿行在这座城市之中,寻找着医院。
陈辞川一阵无语,他戳了戳谢时晏的肩膀,示意他停下,谢时晏倒是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陈辞川放了下来。
陈辞川二话不说,转过去,把自己的衣服周开,“你看,已经要没事了,咱就没必要再折腾去医院了是吧?”
男人白皙的后背一览无余地呈现在谢时晏的面前,伤口如同朱砂一般镶嵌其中。
谢时晏的喉结微动,只感觉脑袋窜上来一股子热气,立马撇过头去,命令道,“衣服放下!”
陈辞川嗤笑一声,“都是大男人,还不好意思上了你?不是要送我去医院吗?我还非要让你看看我现在恢复得多好!”
说着,就窜到谢时晏面前,逼着他看着自己。
真是操了。
谢时晏脑子里面的弦一瞬间断了。
有力的臂膀直接扣住了陈辞川精瘦的腰,将他整个人都揽了过来,额头紧紧地贴着他温热的后背。
陈辞川人都僵硬了,感觉到谢时晏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喷洒在他的皮肤上。
紧接着,一阵湿热从他伤口处传来。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谢时晏柔软的舌尖,正轻轻地舔舐着那快要恢复的伤疤。
“谢……谢时……”陈辞川紧张得连谢时晏的名都叫不利索,手死死地按着谢时晏的手腕,脑子里面疯狂刷屏:这人疯了吧?!这人是不是疯了!
良久,陈辞川感觉到谢时晏停下了动作,却仍将整张脸埋在他的后背。
只听得一声自嘲的笑从身后传来,男人的嗓音沙哑而低沉,尾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他说,“陈辞川,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以前的事翻篇
是啊,为什么不呢?
在陈辞川愣神的时候,谢时晏已经将下巴搁在陈辞川单薄的肩膀上,贪婪地享受着与爱人亲密接触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