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通这个总是病病怏怏的人,怎么总是喜欢这么冷冰冰地命令人。
不过我没问出来,只是看着手腕上缠绕得甚是丑陋的纱布发呆。
有一个恐怖的想法涌上心头,被我很快的压了下去,这怎么可能是魏清亲手包扎的,估计是哪个仆人被拉了过来给我这种垃圾包扎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魏清狠狠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嘀咕了一句,“又要生病?”
我心下一紧,顾不得发呆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握住了魏清的手,“你……你的病……不是好了吗?为什么……你总是生病?”
魏清莫名其妙地撇了我一眼,破天荒地没有骂我,也没有把手抽走,只阴阳怪气地道了一句,“总算说句人话。”
“啊?”我愣怔,不知道又触了他哪根弦,人家冷哼一声,又把我甩开了。
我光着脚现在地上,只觉得莫名其妙。
“砰”的一声,门被甩上了。
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一直躺到快天黑,才被允许出屋。
门口的女仆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很想问她到底要说什么,但经验告诉我,知道的越少,对我越有好处。
我在走廊像个孤魂野鬼一样闲逛,说起来这还是我鲜少的几次能在这里晃悠,然后我看见了魏清——透过门缝,看到了魏清挺拔的背影。
“魏清!你要寻死吗?!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我记得这个声音,这是魏清的父亲,也是带我回来的那个长者。
寻死?什么寻死?魏清要做什么?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父亲,十年了,如你所见,诅咒解不开,也没必要解了。”
“胡说!什么诅咒!你只是病了!”
“还不明白吗,父亲?魏家为了一家独大,枉死多少冤魂,他们总归是要上门讨债的,我这条命,也是要还的。”
良久的沉默之后,男人对魏清说,“出去。”
“我之前说的,父亲,你再考虑考虑。”
说完,魏清出来了,正正好看见在门口偷听的我。
我没想躲,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正好想问清楚,什么死,什么诅咒。
魏清见到我了,也没生气,只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我跟他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进魏清的房间,空空荡荡,几乎什么都没有。
他看了我一眼,问我,“你抖什么?”
啊,我在发抖吗?
是啊,我在发抖。我看着自己仍旧颤抖的手指,压低了声音说,“我害怕你死。”
“别怕。”他的手掌落在我的头顶,声音竟然带了一点愉悦。
他到底在高兴什么?我不明白,更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