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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惊慌逃跑手无寸铁的人们，他看见了迷情酒吧那个总是笑眯眯的服务员被断去了四肢，死在了无人问津的巷口里，他看见了温柔善良的白羽溪被扒光了丢在她所信仰的神像前，他看见了维克托以身抵在敌人的枪口前屹立不倒。

小易……谢时晏……

所有的照片都已经被翻烂了，却没有一点他们的影子。

陈辞川低垂着眼帘，沉默地将照片整理好还给了大气都不敢出的少女，“祁宇博士刚才出去了，不在这里。”

也许是陈辞川太过于平静了，少女战战兢兢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好得很。”陈辞川勾起一起诡异的笑容。

他好到恨不得立刻抹杀了联合政府，让他们血债血偿。

众生重于自己

“宁小花，你在这啊，我找你半天了——呃，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祁宇呆滞地站在门口，看了看叫做宁小花的少女，又看了看明显精神状态不正常的陈辞川。

陈辞川穿上拖鞋走到祁宇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来得正好，我需要你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祁宇用口语问着宁小花：他怎么了？

宁小花指了指脑袋，无声地回道：不知道，脑袋受刺激了吧？

祁宇拿过宁小花手里的照片，简略地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黑，好吧，他想他明白陈辞川为什么突然就淡定了。

一抬头，发现陈辞川双手抱臂站在门口已经等了自己半天了。

两人对视一眼，陈辞川挑眉问道，“能走了吗？”

祁宇抿了抿唇，“和我来。”

祁宇的基地设施很全面，甚至还建设了自动控温系统，来维持基地内的生态平衡，除了能够保障人们的正常生活，还还原了世界的原生态。就像是……末世之中，人类最后的家园。

“这样的基地还有几个？”陈辞川开口问道。

“这种规模的有十个。”走在前面的祁宇转过身，对陈辞川解释道，“散落在世界的各个地方，以防万一，现在我们在的这个，是在云南边境。”

“你怎么做到的？联合政府一直没有发现？”

祁宇苦笑了一声，“说来惭愧，这些都是这些年我用联合政府的钱，背着他们弄的。”

陈辞川了然的点点头，“我懂，羊毛出在羊身上，你早就想下这条贼船了？”

“不。”祁宇摇了摇头，站定在实验室门前，“我本来没打算走，这些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要用上了。”

他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尘封的大门缓缓打开，他作为指引，站在中央实验台前，拿起一个被紧密包裹的盒子，展示给陈辞川，“我在联合政府的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这个，我们称它为life。不过他只是半成品。知道它是怎么研制的吗？就是用s级实验体，我以为上面的意思是要用life治愈s级实验体，但我发现我错了。”

“他们是要用life治愈tl病毒。”陈辞川一语中的。

祁宇给了陈辞川一个欣赏的眼神，“我也是无意间发现他在研制tl病毒，才知道他——哦，你可以理解为联合政府的首脑，想成为人类的最高领袖，末世来临，病毒肆虐，只有他手握解药，成为人类的救世主，比起权利控制，精神才是最稳固的控制。”

“怪不得这么兴师动众要把你带走。”陈辞川淡淡地看着装着life的盒子，“现在的这个还不足以对付tl吧？”

“这只是个半成品。”祁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只是个半成品，我也不可能让life落在他的手里，所以，陈先生，我需要那个s级实验体，我恳请你将他带出来。”

“你的计划是？”

“我们需要你回到联合实验室，当联合实验室的人在你的身上时，我的人会去找到s级实验体。”

这一去，九死一生，凶多吉少。

祁宇在赌，赌s级实验体在陈辞川心里的地位，赌在陈辞川的天平上，众生重于自己的生命。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祁宇本以为陈辞川会纠结一会儿，可他没想到的是，陈辞川竟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他摸了摸下巴，审视着陈辞川的表情，想从中看透一些对方的想法，可是看不透，这个人就像戴上了一张厚重的面具，要跋山涉水才能触碰到那颗柔软的内心。

祁宇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陈辞川的肩膀，“你好好准备一下，我们三天后出发。”

陈辞川点点头，应了一句，“好。”

“博士！你要的资料我给你找来了。”宁小花抱着一沓子文件夹走了进来，刚好看见陈辞川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宁小花回头看了一会陈辞川笔直的背影，然后扭头看向祁宇，“博士，他答应了吗？”

祁宇接过文件夹“嗯”了一声，一边看着资料一边道，“我以为会费一点口舌。”

“这是为了大义吧，如果是正直又善良的人的话，即使会犹豫也会答应吧？”宁小花眨了眨眼睛说道。

可祁宇却摇了摇头，“他不是为了大义，很显然，他的个人情感超过了所谓的大义。”

宁小花一愣，随即诧异道，“不会吧，他不会真的对s级实验体那个怪物产生了什么感情吧？你不是说他也是刚成为实验员吗？而且那个怪物那么残忍……”

宁小花皱了皱鼻子，不忍想象。

“我不知道。”祁宇喟叹一般，“我对s级实验体的判断，可能从一开始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