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戛然而止。
谢时晏全身冷得发抖。
他想起在飞机上见到的浑身是血的陈辞川,陈辞川还笑着说那并不是他的血。
那可是七楼。
摔下去粉身碎骨。
鲜血从谢时晏的嘴唇渗出,苍白的唇色变得嫣红而妖冶。
他是痛的。
可偏偏陈辞川还对他说着宽慰的话,他说,“真的,谢时晏,一点都不疼,你信我啊。”
怎么可能呢。
陈辞川最怕疼了。
连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被刀片刮了一个小口子都会觉得疼的人。
却因为他一次又一次受伤,一次又一次地说着“没关系,一点都不疼”。
骗子。
被牺牲的一定是别人吗
当胜利再一次被书写,没有人会再记得反叛者的面容。
当恨意被镌刻在骨血中,曾经的爱将化成滋养黑暗的土壤。
谢时晏面无表情地将陈辞川抱了起来,殷红的血温热着他冰冷的双手。
阿尔默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就要离开,突然在疼痛之中爆发出剧烈的大笑,“我活不成了,你们也别想活!你杀了于世忠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谢时晏的脚步微顿,偏头晦涩不明地看着穷途末路的阿尔默,“他没死。”
他没死……
他没死?
于世忠没死?!
阿尔默瞪大了眼睛,近乎声嘶力竭,“你耍我?!你!为什么!”
谢时晏唇边的笑意很轻,几乎要看不见,“我们只是做了一场戏,你却入了戏,又怪得了谁。”
“为什么?!你到底是谁!”失去了双腿的阿尔默几乎爬着到了谢时晏的眼前,染着血的双手抓着他的裤脚,留下血淋淋的手印,再一次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谢时晏眼中毫无波澜,陈辞川却感觉到了这个人手指的颤抖,只听得谢时晏用一种分不清悲喜的声音说,“五年前,于世忠收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地下城的一个无名小卒‘无意’间知道了联合政府在找一个叛军者,我很好奇,联合政府给你了多少钱,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将地下城的地理位置卖给他们。”
阿尔默面如土色,“你就是当年联合政府……找的那个……人?”
当过去被残忍地揭开,还有什么不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