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蕙早已哭花了妆容,几个丫鬟也都怕得挤在一起,唯有沈云瑶气定神闲,好像笃定对方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似的。
但是看着脏兮兮的屋内,她还是十分嫌弃皱了皱眉头,就算做戏这是不是也过了点儿?
自己又不是没给钱,就不能找个干净点儿的方么?
就在她嫌弃不已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怎么样,她们家里来人送钱了么?”
“没,没有。”
破房子四处透风,沈云瑶能清楚听到外面二人的对话,这个说话有些结巴的,便是今将她们拉到这里的车夫。
“到底能不能成啊?她们家该不会是不想给钱吧?我之前就说,弄几个丫头片子来有啥用,要抓就该抓个带把的过来。”
“大、大哥,事、事情好像不太对啊!”车夫越着急话越说不利索,“我、我把手帕交、交给那个人之后,因、因为不放心,跟在他后面,我、我看他怎么进、进了府衙后院啊!”
“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房门被人“咣当”一脚踹开,刚才将众人绑起来关在这里的黑脸大汉走进来,瞪着屋里几个小姑娘问:“你们是哪家的姑娘?”
“我们姑娘是……”明玉心道不好,抢先开口说话。
谁知沈云蕙此时精神已经紧绷到极限,一听对方问话,登时疯了一样大喊:“我爹是永州知府沈仲磊,你们居然敢绑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什么?”黑脸大汉人都蒙了,“真是知府家的?”
“对,没错,知府家的!你们最好老老实实把我送回去,不然我爹一定不会放你们的——呜呜——”
车夫一脸惊恐问:“大、大哥,咱、咱们是不是让、让人算计了?现、现在怎么办?”
黑脸大汉三角眼一耷拉,冷声道:“既然这样,那就直接把人做掉,咱们上山投奔你叔去!”
车夫闻言咧嘴一笑:“嘿,那、那敢情好,我、我叔早、早就想招揽你呢!”
沈云蕙吓得不敢再说话,整个人缩到几个丫鬟后面躲着。
沈云瑶也吃了一惊,有点搞不懂对方到底说真的还是在做戏。
她皱眉想了一下,道:“你们放心,我家肯定会拿钱来赎我们的,到时候你们拿了钱再远走高飞岂不更好。”
“呸,你给老子把嘴闭上!”黑脸大汉一口痰啐在沈云瑶脸上,骂道,“要不是你个心肠歹毒的小贱|货,老子还不会落到这个步。”
一口浓的老痰糊在脸上,沈云瑶恶心得差点儿没当场晕过去,她头歪向一旁干呕,眼泪也不由自主流出来。
明玉此时却听出对方话里的限外之意,难怪她刚才就觉得沈云瑶不太对劲,被人掳到这种方,以沈云瑶的脾气性格,无论是哭闹还是骂人,都很正常。
她今却异常冷静沉默,也没有流露出太过害怕的神色。
但明玉实在想不通,沈云瑶这么做是图什么?
还不等她想出个头绪,对方已经等不及要动手了。
“不能再耽搁了,赶紧把人做了,咱们这就出城。”
黑脸大汉说着,从后腰抽出一把匕,缓缓朝沈云瑶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