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侍郎愤愤不已地瞪向白玉堂。
“对了,还有那个姓苏的女官差,也要一道受罚你们开封府用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女官差竟比流氓还无耻,伶牙俐齿,跋扈放肆”
白玉堂不再如之前那般随性抱着刀了,他站直身子,手提着刀,一双眼如鹰锁定猎物般,紧盯着陈侍郎。
陈侍郎起先还唾沫横飞,在与白玉堂对视的刹那,他嗓音突然抖了一下。接下来的话他更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现白玉堂正大步朝他走来。
“你你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公堂之上”陈侍郎惊喊。
展昭忍不住嗤笑一声,“陈侍郎既知这是在公堂之上,为何还不收敛脾气,好生陈明情况这种时候了。劝陈侍郎还是不要蛮不讲理,乱耍官腔,胡乱问责。”
“谁蛮不讲理了我清清白白的,有什么情况好陈明你们休要颠倒黑白,试图栽赃于我”陈侍郎气愤地辩解道。
陈翠山也帮腔自己的父亲,责怪开封府欺人太甚。
说话间,白玉堂已然要近身他们父子跟前,俩人吓得紧凑在一起,共同警告白玉堂不要过来。
白玉堂当然不会靠近,在距离二人半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靠得太近他嫌脏。
“说到诬陷,别的不知,你颠倒黑白诬陷我倒有一众衙役可以作证。已然说得很清楚,我不过阻拦陈翠山伤害苏喜,不算动手。真动手,你那蠢儿子的命早就不在了。你告我诬陷朝廷命官,那我就不是朝廷命官了我也要告你诬陷。”
“你”陈侍郎被气得噎了一下,上次他有这种感觉,还是被那个姓苏的女官差给气得。
“别以为你外祖母人不在了,这宝瓶的猫腻就能藏住。”白玉堂扫一眼桌案上的宝瓶,又看向崔主簿。
崔主簿回看了白玉堂一眼,作为婺州人,他自然听说过锦毛鼠的鼎鼎大名。
“送人的宝贝里却故意刻着自己的姓氏,怕人不知道这东西是你送的你不信任他们父子,便留了后手,不仅这宝瓶,还有那本账册。”白玉堂说这些话的时候,注意到陈氏父子的表情很慌张,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们没冤枉陈氏父子。
那这事儿就耐人寻味了,崔主簿罪名一定,死到临头了,为何不拉几个垫背的一起陪葬,反而力保陈氏父子。
“这里头必有什么干系你死罪已定,还有什么事能靠上陈家父子”
白玉堂现自己在提及到这里的时候,崔主簿和陈侍郎父子表情都有异样,他便越确定自己的揣测在点子上了。
白玉堂便请问包拯和公孙策,在永康查抄崔主簿家的时候,他有多少妻妾子嗣。
包拯立刻明白了白玉堂的意思,看向公孙策。这方面的事情,公孙先生比他记得更清楚。
“一妻十二妾,却只有两个女儿。”公孙策顿了下,接着道,“还有一八岁的儿子,据传在两年前夭折了。”
啪
包拯就掐在这时候拍响了惊堂木。
崔主簿和陈侍郎、陈翠山三人全都吓了一跳,身子俱是一抖,很快就见三人的额头上冷汗频出。若真问心无愧,他们何至于心虚至此
大家便有了合理的猜测,崔主簿知道自己干私造铜钱的活计,是提着脑袋赚钱,说不定哪一日就会东窗事,一命呜呼了。他便将唯一的儿子嘱托给了别人,请这个人带着他的儿子安全度日,走更好的前程。当然为了表达感谢,使钱如粪土的崔主簿必然会许以重利。
“八岁的孩子,如今若活着,便是十岁。”包拯便命人彻查侍郎府内所有十岁左右孩童的情况。
“你们可真能瞎编故事。”陈侍郎哼笑一声,仍是嘴硬不认。
崔主簿也一样。
在包拯吩咐之后,他们的脸色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白玉堂揣测这孩子八成应该没被安排在陈侍郎家。如此的话,要想从孩子这里着手去查,可能要花费不少时间搜寻。至少在当下,暂时没那么快查出实证。
陈侍郎微微仰头,挑衅看向包拯“行,你们不是怀疑我既跟这案子有关,又跟那案子有关我今天就等你们查,等你们把证据亮出来给我看。我倒要瞧瞧你们能查出什么来。
我配合你们开封府查案,配合到底可你们若什么都查不出来,明日在朝堂之上,我若不把你们开封府这些人送进大牢,我便撞柱向陛下鸣冤,撞得头破血流也要求个说法。”
“大人,周老判官回来了。”苏园这时进堂,规规矩矩传话。
“原来你在”陈侍郎一见苏园,便火气大起来。
“我刚才不在,回房小睡了一会儿。不过在你说随我们调查的时候,才在。”
苏园对陈侍郎礼貌一笑,表示请他放心,开封府今日绝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定会好好彻查你们,让你们死得其所。”
“你”陈侍郎最忌讳听死这个字,气呼呼质问包拯,“包希仁你可听到你的属下说什么没有她”
陈侍郎话未说完,就看见周老判官带着他岳父家的管家雷福进门了。
雷福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宝瓶之后,便对包拯和周老判官道“此瓶价值连城,不敢有所隐瞒,家中从未有过这等富贵物件。”
雷福说罢,又唤进来一位老婆子。这老婆子是他家老夫人生前的贴身丫鬟,掌管着老夫人的嫁妆和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