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雷无崖却微微笑,“你也知道,我有的是耐心与恒心,嗯,常人说的固执。”
萧染也轻笑:“好,既然话都挑明了,那我也明确告诉你。我确实当你是朋友。但你也看见了,所有我的朋友都自觉与我保持三步以上距离,我想你也应该──”
雷无崖反而上前一步:“不虚伪的萧公子,果然满身是刺,但即使这样,我也会紧紧拥住你,绝不放手。”
“嗟,”萧染扯扯嘴角,“那我还是批上虚伪的外衣吧,免得伤了你。”
“不用,”雷无崖说,果然弯腰抱住了萧染,头放在他肩上,轻轻但坚定地,“伤了,才会有痕迹。”
“小染,金老叫──”辛妤停在门口,声音戛然而止,“‘换药’也不关门?”
雷无崖才脸不红心不跳地放开萧染,开始收拾。
萧染挑眉:“关什麽门?大男人还怕被人看了去?”
“呵呵,”辛妤捂嘴轻笑,“金老叫你们去大堂,他有东西送你的。”
“哦,是什麽?”萧染问,“难道是银票?”
“连我也保密呢。”辛妤笑答,“我先过去了,你们慢慢来。”
“好。”
雷无崖收拾好了,萧染也已穿好了衣衫,看著他,小叹一口气。
“怎麽了?”雷无崖问。
“没什麽。”萧染说,然後转身率先向房门走去。
追就追吧,等哪天真地烦了,凭他的能力,还甩不掉一个雷无崖?
“你们来啦?”金银在大堂等著。
“金老有什麽大礼要给我的?”萧染笑问。
“区区薄礼,不足挂齿。”金银笑,“你也要离开了,在这里这段时间我也没帮上什麽大忙。这个是我刚从一老损友那里搜刮来的丹药,由数种药材制成,可调内伤,祛毒素,必要时还可保住心脉,延一时半会儿心脉。你带著,可能用得上。”
“太贵重了。”萧染正色道,“金老留著以备不时之需更好。”
“我不像你,在外四处冒险,一个闲在家的老头儿,只会浪费。”金银笑。
“不是我乌鸦嘴,很多事情都不是绝对的。金老,谢谢您的好意,萧染也不多推辞,这药我取一半您留一半便好。”萧染说。
“这样也好。”金银也正色道,“萧染,凡事你别跟我客气,要说我这条命也是当年你救得的,救命之恩,怎麽报都不为过。”
“金老您严重了,”萧染笑道,“是金老您福大命大,而且眼界清明,试想当时除了您,世上还有谁会相信一个小毛孩子的话?”
“当年你八岁,可是我看得出来,你定非池中物,必会有所作为,老头子没有看错,哈哈!”
雷无崖虽不甚理解他们所说的事,但大概与二十年前金银悄然隐退有关。那时萧染刚好八岁,他也才九岁出头。
好想知道萧染的出身,萧染的过去。
“对了,这次我就不跟你们去杭州了。”辛妤接话道,“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回京城去。”
“也好。”萧染回答。
“早知道你嫌弃我碍手碍脚了。”辛妤半开玩笑。
“哪有,我是真地感谢你们的关心和帮助,但你也知道,我最不愿的就是你们因我而惹上麻烦。”萧染真诚回答。
那总是搅和的雷堡主呢?辛妤心里偷偷笑,却也聪明地没有说出来。
“小染你总是这样独来独往,也不是说这样不好……”金银笑叹,“但有个伴在身边也有照应才好。”
“独自一人的话,除去自己都是敌人,更能放得开手脚。”萧染答,“至於那个伴,不是还没有碰到吗?”
雷无崖心中紧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