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是对的。
即便,他不是对的。
丰修修的心里有点阴寒的冷。
“我想要一个好朋友了。”
龚沟忽然开口说的话让丰修修觉得,刚刚的那杯毒酒自己还没有吐干净。
因为丰修修感觉自己的双腿软了。
刚从床上下来的软。
丰修修想硬起来。
他的腿硬不起来,他的嘴还是能硬的。
“我不是你朋友,也不会做你的朋友。”
龚沟听到了丰修修的话。
他侧过头,目光空洞。
空洞得令人害怕。
“你不想做我的朋友吗?”
“不想!”
丰修修回答地迅而坚决。
他没有迟疑。
龚沟是个敢说的人。
也是个敢做的人。
丰修修不想赌龚沟是不是在疯。
至少不能用自己的命赌。
但总有人会赌命。
丰修修的命就被拿来赌了。
被龚沟拿来赌了。
“你看到了,只要我一吓他,他就会和我撇清关系的。是我赢了。”
龚沟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如同僵尸般的僵硬的动作。
却有着足以让很多女人为之迷恋的腰。
龚沟一边轻声说着话,一边有条不紊地整理袖口,从容而优雅。
龚沟的袖口没有袖钉,因为他是个孤儿。
他的妈妈也不叫玛莎。
穷人自然是不会懂得富人的优雅。
但龚沟就是喜欢整理袖口。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习惯。
一个没有半点用处的习惯。
龚沟却每次都很专注。
丰修修看得津津有味。
他不是傻子。
他只是比龚沟笨了那么一丢丢。
龚沟的话说得很明白了。
懂的人都懂了。
连笨蛋也懂了。
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从龚沟的屁股下面传了出来。
“他还没有跑,证明他还拿你当朋友。”
“你指望一个不正常的家伙会有着正常人的反应吗?”
龚沟是在说丰修修,也是在说其他的丰修修。
这世上只有一个丰修修。
却有无数的丰修修。
但龚沟说的没有那么深。
至少丰修修没有想的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