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不死我的。”
龚沟抬起了头。
无垠的夜空没有半点星光。
“为什么,你们总是会以为老实人就很好欺负呢?”
“因为他们真的好欺负。”
说完,红娘子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得连腰都弯了。
龚沟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黑夜会释放人内心的黑暗,这份黑暗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龚沟的话意有所指。
除了他自己,没人听进去。
女人只在乎自己想听的东西。
她们只在乎自己开不开心。
她们只在乎自己是不是快乐。
所以女人永远不懂男人。
所以女人永远不会陪着男人共患难,却会骂着男人有钱变心。
当男人最痛苦的时候,她们在想着那个剥下来的鹿皮做成的包包会不会更加便宜。
当男人陷入绝望的时候,她们在想着那个开着美颜磨皮的混混有多么纯真。
她们的感性是留给自己的,也只会给自己。
当一个男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没有陪伴,却在他功成名就的时候贴上来。
这就和没钱了连馒头都吃不到,有钱了天天山珍海味一样。
再怎么名贵的山珍海味也不如当初的那一个馒头珍贵。
很多男人从来没有吃过那一个馒头。
龚沟早就看得很清楚。
所以,他对一只腐烂的狗都可以不吝啬于自己的亲吻,却不愿意主动摸一下女人的身体。
夜色下,三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
没有人是对的。
没有人是错的。
龚沟有些倦了。
他转过身,走进了屋子里,只留下了一句话。
“把你们背后的人都喊来吧,一起见证黑夜是如何吞噬掉人类最后的希望的。”
龚沟的话很认真,认真得像是编号9527的精神病。
红娘子把龚沟的话当成了精神病的自白。
黑夜有黑夜的规则。
黑夜的规则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常数。
没有人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它就是存在。
即便是雷帝、花仙、邪君那样的怪物,也无法逾越这如同神祇写下的定则。
黑夜无论多么混乱,都无法影响到白天的生活。
只是龚沟言之凿凿的语气没有给红娘子留下拒绝的余地。
红娘子笑眯眯地瞅着孤身站在阳台的项紫竹,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了。
红娘子走了,项紫竹却没有。
她依然站紧紧地跟着龚沟,亭亭玉立的寒梅谦卑地折辱着自己。
他们站了很久,久到龚沟都换了一套衣服。
“你该走了。”
龚沟不是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男人。
他都没穿裤子。
他穿的是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