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裴争看着脸色极为难看的赵隶棠,“不如何,这军营生活枯燥无味,是该找些其他乐趣。”
“既然裴大人知道了,还要继续留在这里打扰我二人吗?”
“打扰?赵将军是这样想的?我只是好心想为将军指点一二罢了。”
“不必。”赵隶棠搂了搂床上的那一小团,“我二人愉悦得很,你那点闲情雅致用来打你那些莺莺燕燕去吧。”
裴争眼睛微微眯起,盯着那团被子不语,眼神似乎能够洞穿底下的人儿似的。
可惜那小团子仍然安安静静的,丝毫没有反应。
好,很好。
他的耐心还没被消磨殆尽,就是要这种慢慢把网收紧的感觉才更合他的心意。
裴争手指在宽大的衣袖底下捏紧又放松,喝的那点酒根本不足够压下心头的躁乱,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才能保证说出的话还带有分寸。
“既然如此,那赵将军请便。”
裴争站在营房门边,一手撩起帘子,察觉到身后一直在紧紧注视着自己的赵隶棠,他唇角勾了勾。
“忘了告诉赵将军,我在城还有些事要办,恐怕会在此地多耽误些时日了。”
赵隶棠脸色一僵。
“换句话说就是,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耗。”
随即帘子微动,玄色衣袍隐没在黑夜。
—阵刺骨的寒风吹进来,营房内又恢复了一片鸦雀无声。
赵隶棠将怀的被子扯开,想看看小人儿的状况,他在被子底下未免太过安静了些。
结果包裹在被子的小人儿紧闭着双眼,怎么叫也叫不醒,原本有些红润了的脸颊此刻也苍白如纸。
原来他不是安静,而是早就不知何时晕了过去!
“武泉!”
赵隶棠对着营房外大喊一声。
武泉急忙跑进来,看到脸色不对的小人儿也慌了神,赶紧命人再去煎药,自己给他把起脉来。
“怎么样了?”赵隶棠焦急询问。
“将军,您先别急,只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晕厥而已,方才殿下必定是精神高度紧张,身子一时跟不上便晕了过去,想必休息休息就能醒过来了。”
赵隶棠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药端上来后,先将就着给小人儿喂了几口,虽然喝进去的还没吐出来的多,但好歹也能起点作用。
赵隶棠知道他见到裴争一定会情绪异常难控,但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反应,可能是裴争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太过沉重了。
没敢离开那个营房,赵隶棠和武泉一同在营房内守了一夜,就担心祁长忆半夜会起热,但幸好一夜相安无事。 天将将亮时,祁长忆终于清醒过来,整个人出了一身虚汗,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