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夜幕深邃,繁星交织。凉风吹着花朵翻涌如狼。
山谷里,宁静如常,却静得如山雨欲来。
雨后清香的空气,亦带着隐秘的气息。
檐角的雨水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碎裂的水花。
牧千羽步履踟蹰地亦步亦趋地走回山谷,她迟疑地站在微掩着地门前,指尖颤颤巍巍,却终究没有推开的勇气。
真的,只有血灵芝才能救她了么?
为了流烟,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没有你的世上,便是永生,又有什么快乐呢?
心疼得几乎要麻木,牧千羽身形在风中摇摆着,她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上了门扉,却下一秒如触电般地弹开。
她紧紧咬着嘴唇,无助地俯下身子。明明跟南宫流烟只隔了一道门的距离,可是为何,她却再也没有勇气面对她,面对疼她爱她至极的她?
犹豫踟蹰间,却倏地感觉到眼前一黯,牧千羽一抬眼,正对上南宫流烟神采奕奕的眼睛,一时间,心上再也没有任何甜蜜可言,此时竟像被几百根极细微的针缓缓地划过,有种说不出的丝丝缕缕的痛,让她如鲠在喉。
:“可是回来了?”背光的视线下,南宫流烟没有窥探到牧千羽低下的面庞上沾湿的泪痕。
牧千羽不答,却在下一秒,扑进了她的怀里,紧紧地偎住她。
:“怎么了?”南宫流烟心下微诧,想要抬起牧千羽的脸庞,却觉牧千羽紧紧地搂着,不肯离开。“是送走玲珑,舍不得了?”
牧千羽摇摇头,随后不舍地退开南宫流烟的身边,越过南宫流烟,走到桌前,借着桌上的月光,点起了熏香。瞬间,香气扑鼻,带着丝丝缕缕的暖烟。
瞥眼,就瞧见今天清晨随手丢弃在屏风上的红衣,那样刺目耀眼的颜色,那样繁复美丽的花样,生生地刺疼了牧千羽的眼。
流烟,我明天穿这件衣服好不好?
可是,我还是要嫁你!
流烟!
流烟。。。
那声声娇唤犹还响至耳侧,可是却早已如前世的记忆一般遥远。
:“瞧什么呢?”南宫流烟察觉牧千羽的不寻常,不动声色地走过来,边问边循着牧千羽的视线望去,一眼就扫见屏风上的绯衣翩跹。她笑,“怎么?怕我明日反悔不成?”
牧千羽闻言,努力掩下心头的悲切,撇撇嘴不满地啐道:“讨厌的流烟,你何时才能不浇我的冷水,不与我抬杠呢?”
南宫流烟听罢却只是摸了摸鼻子,笑得无害,“那可不行,那样多没意思!”
:“流烟。。。”牧千羽这一次却没有生气,只是痴痴地唤着,走上前去,伸手抚摸上南宫流烟的脸颊。
每次南宫流烟戏弄取笑她时,便是这般让人欲罢不能,俊美无双的模样。可是,牧千羽明白,在她看似玩世不恭的戏谑外表之下,隐藏的,却是她对她深刻而隐忍的爱恋。
可是一切都要过去了,自这一刻开始,自今晚之后,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想着,牧千羽不愿再去思考接下来的种种。她突然上前一步,揽过南宫流烟,踮起脚,炙热的吻就落在了南宫流烟的眉心。
:“喂。。。”
南宫流烟还未反应过来,牧千羽已上前,动情地将身子贴上来,两人亦步亦趋地往后退去,最后双双陷倒在绵软的床榻间。
牧千羽蛮横地趴伏在南宫流烟身上,带着南宫流烟的手,将自己身上被雨淋湿的衣衫尽数剥落,丢在地上。随后,牧千羽的手开始在身下的南宫流烟身上游离。手到之处,衣衫半解,吻也随着一个个接踵而至。
这般娇蛮强势的牧千羽,倒是一时间让南宫流烟咋了舌,竟也有半响反应不过来,任着牧千羽任施任为。
:“丫头,你这帝家之气,不会只在床上才有吧?”
虽然被牧千羽蛮横地固定在身下,但南宫流烟却很快反过神来,随后薄唇轻启,戏谑的捉弄也随之脱口而出。即使处于被动,南宫流烟也带着掌控全局一般的镇定自如,似乎现在任人宰割的人不是自己。
但是,随着牧千羽故作麻利地揭开她的腰带,两边紧紧收拢的衣襟也随之被粗鲁地拨开,感觉到她在胸前的一阵重吮,南宫流烟很快就失了调笑的心情。
她心里暗咒一声,随后一个翻身,就将在她胸前任意施为的牧千羽压在了身下。“你这个丫头。。。”说着,南宫流烟带着懊恼意味地看着牧千羽,却见牧千羽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晶莹闪烁的眼里半点杂质也无,似琉璃般无尘无垢,干净得不像是凡人。“真是要人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