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注意到,另一个年轻男人的风衣下大概率也藏着手枪。
如果他们开火,绝对会伤及无辜。
“你们是谁?你们把萨沙怎么了?”
陈西溪一边冷静下来,一边与他们周旋。
可惜她似乎低估了这两个人的专业程度,车内的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低声重复让她上车。
陈西溪没有办法,只好顺从地打开左侧车门钻了进去。
那个年轻男人见陈西溪上了车,快步上前,拉开右侧的车门坐在了陈西溪旁边。
果不其然,刚一坐定,棕的年轻男人就从风衣里掏出了枪对准她。
陈西溪举起手,她拿着的甜筒已经开始融化,黏糊糊的液体流了她一手,看起来极其狼狈。
那个棕男人见状皱了皱眉,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湿巾扔给她。
他冷冷道:“擦干净。”
陈西溪受不了了,崩溃地大喊:“你们他妈的究竟是谁啊?”
滑稽的场面逗乐了驾驶座上的男人,他摘下墨镜,转头对棕男人说道:“行了,孟驰,把枪收起来吧。小女孩儿手上的冰淇淋都要化干净了。”
陈西溪疑惑地看向说话的男人,见到他那双浑浊的黄绿色眼睛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像过电般记起了一切。
“你是。。。。。。格雷戈·科斯莫?!”
男人摸着长着稀疏胡子的粗糙下巴,嘿嘿一笑:“被漂亮姑娘惦记着的感觉真不错。”
陈西溪震惊地看着他,紧接着又扭头看向棕男人,“没错,你是孟驰。。。。。。”
“不是,”陈西溪反应过来恼火地骂道,“你们有病啊?”
她开始望向车窗外,像在找什么人:“这是不是萨沙的鬼点子,你们特意合起伙来整蛊我是吧?”
“不是,”孟驰清冷的嗓音响起,“萨沙不知道这件事,希兰也不知道,整个血猎总部都不知道。”
“萨沙的车钥匙是我从他工位的抽屉里偷拿出来的,”孟驰一脸风轻云淡,“他不知道你已经出院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接到医院通知的电话,因为被我们拦截了下来,现在估计他还在办公室里找车钥匙吧。”
陈西溪端详着他们严肃的神情,忽然明白了他们并非在开玩笑。
“那这是什么意思?”
她轻声问道。
孟驰没有回答,格雷戈一脚踩下油门:“先把你的冰淇淋吃完吧,小姑娘。别浪费了,很快你就没心情吃了。”
傅莲来到花园中央的池塘边,小心翼翼地端起一旁放在地上的透明球形鱼缸,将里面的几尾小鱼全数倒进了池塘。
那几条小鱼被倒进去后先是转了几圈,然后很快就消失在了月光下的一朵朵淡紫色睡莲中。
傅莲怅然若失地盯着水面上残留的几圈涟漪,忧郁地叹了口气。
这些小鱼是多维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送给傅莲解闷玩儿的,可最近傅莲盯着鱼缸里这几条愣头呆脑吐泡泡的小鱼,只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他又想起了小美人鱼——有时他会整天待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出来,一遍又一遍地翻看那本他已经烂读于心的童话绘本,又或者会坐在电视机前,循环往复地播放那条红小美人鱼的卡通。 今晚他本来是想将这些鱼儿放生到山上的小溪里的,但是默克总喜欢跟着他,他一点儿也不想独自与默克走进森林。
虽说与鱼缸相比起来,这个池塘大了许多,可傅莲也明白,那几条小鱼始终被禁锢着自由——
就像他自己。
第49章[48]
他现在身处意大利北边一座远离人烟的偏僻庄园里,这是默克在归顺傅家之前买下来的庄园,现在早已作为礼物送给了他的女王傅雪。
然后傅雪又转手送给了她弟弟傅莲,因此傅莲是名义上的庄园主人,可他却根本无法阻止其他血族在这里进进出出。
就比如说现在,他明明是来这里躲清静的,身边只跟着一个多维。可不知道谁向默克泄露了他在这里的消息,默克竟然就赖下不走了。
不仅如此,默克最近还恬不知耻地经常带一些纯种过来开宴会,每当这种时候傅莲只能无可奈何地躲进花园里生着闷气拔杂草。
多维站在露台,看着傅莲抱膝坐在池塘边的落寞背影叹了口气,他第一次觉傅莲如此瘦小。
他明白傅莲生病了,病得连他之前喜欢的加了糖的新鲜人血也失去了吸引力。
他想尽办法让傅莲重新快乐起来,然而迄今为止收效甚微。他之前从未听过有血族绝食的事情,他束手无策了。但是这样下去,傅莲会越来越虚弱,他会死。
多维本想告诉傅雪这件事,让她过来看看傅莲。可是默克阻止了他,他说傅雪正在紧张筹备与玛丽安娜的战争,不应该用这种小事去打扰她。
“这难道是小事?他可是领的弟弟。”
多维向默克争辩。
“我也心疼他,”说这话时默克手里正搂着另一个纯种的细腰,语气漫不经心,“可他必须过这一关,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帮他。等着吧,只是一个人类,他很快就会忘记他的。”
多维张了张嘴,还是没反驳。
其实他能看出来,默克也慌了。
傅莲按照承诺曾给过默克靠近的机会,默克尝试了、碰壁了,傅莲的心门从未为他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