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又按了下喇叭。
这么一套下来,景光总算是回神了。耀哉笑吟吟的看着面红耳赤的男人:“开车吧,我们去酒店。”
景光觉得自己现在开不了车,四肢都在哆嗦,听到要去酒店时,他的四肢哆嗦得更严重了。
“这、这么快的嘛?!”他失态的喊道。
耀哉:“啊,总算能说话了。”
景光:“……”剩下未出口的话说不出来了。意识到这是耀哉让他回神的方式,虽然迫害指数飙升,但景光还是……
他无力的将脸靠在方向盘上,全身就没有一块不是红色的。呼吸急促得就只差冒出浓烟引来消防车了。
只能闷声说:“我喜欢你,小耀。”
耀哉:“我知道啊,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不喜欢我的人。”一如既往的臭屁和自信。
用了很大勇气才补上告白的景光,心情格外的复杂。他狐疑的斜眼看耀哉:“这话是真心的?”不是在逗我?
耀哉反倒一脸莫名其妙:“当然是真心的,事实就是事实。你怎么能怀疑我?这是不合格男朋友。”
景光:“……”男、男朋友啊……
是怎么做到能这么顺口的说出‘男朋友’这个词汇的呢?
反正景光觉得自己现在是无法坦然说出来的。
但他还是必须重申一次:“我对你的喜欢可不是一般人对你的喜欢。是、是恋爱那种……”
耀哉:“对啊,我知道呀。”
景光再也忍不住了,朝他道:“那你还说那种话?”什么全世界的人都喜欢你……喜欢分好多种的!
耀哉眨了眨眼,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见这人又露出慌乱的表情,就像是玩够了一般的低声说:“嗯,因为我确实是逗你玩的。”
他歪了歪头,故意学着以前看过的电视演员表露出的那种无辜表情,特无辜的问:“不行吗?”
行不行?怎么可能不行呢?
耀哉自认为自己对景光了如指掌,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是无法拒绝自己的。正因为如此,才会让那个敏感的对外界充满排斥和恶意的灵魂,因为得到了一个温柔的靠背而愿意生出一点点耐心,耐心的去接纳和接触那个陌生的世界。
多可怕啊,就算是木村耀哉向他证明了世界上真的有那种相信光明坚守正义的人存在着,但他的死亡也依旧在秋月耀哉的心里烙下了重重一笔。
如果坚守正义的结果是被邪恶打败,那不就代表光明无法战胜黑暗吗?他很想学习木村耀哉,他想成为那样耀眼的人,但是心里总是会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可能的。
因为‘小杂种’想活下去,‘小杂种’痛恨失败。
‘小杂种’只想将所有亏待自己的人,将那种伤害自己的存在全部粉碎,那样才能让他有安全感。
人会向往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越是向往越是想要。
他向往光,所以给自己取名‘耀哉’,但他心里还是会想着——我迟早会玷污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给予他的警示意义,总会随着黑暗的侵袭时间的侵袭,最终变得黯淡无光。
而这种近乎绝望的,隐约带着放弃自己的想法,是因为景光无条件的支持和信任所淡化的。被淡化在了一个狭窄的角落里,逐渐被排挤到更深的深处。
因为就算只有一盏很微小的光亮,能够让他的世界不用全部置于黑暗,秋月耀哉都觉得自己还能够坚持。
所以真的不行吗?
——诸伏景光是属于我的东西。
他这个念头在认定对方为家人的时候,就一直根深蒂固的存在着。
他傲慢的认为这个认知是不会被打破的。而这种傲慢,就如他现在表现出来的一样,他认为景光是不会因为自己的逗弄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