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璇幽幽说道:“我们刚回京,根基不稳,你父亲的势力也都土崩瓦解,等我们有了足够的实力,自然能名正言顺的为我们的亲人报仇。”
禇琮也知道报仇并非一朝一夕的事,父亲就是因为太过急功近利才会中了别人的圈套,他会听姐姐的话,跟着舅父好好习武。
天气越来越冷,连着阴了数日的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大地染上一层洁白。
夜晚,外面的雪依旧未停,屋内却温暖如春。
因着禇璇体弱,今年又比往年更冷,屋里的炭火烧的很旺。
沐浴过后,侍女帮禇璇烘干头,听着银霜炭噼啪作响,禇璇开始思考着要如何向宁鸿渊解释。
她转头看向宁鸿渊,宁鸿渊正坐在床边不紧不慢地看着兵书。
以她对宁鸿渊的了解,但凡有什么烦心事,他就喜欢抱着本书翻,看来他也在等一个解释。
禇璇让屋内的侍女都出去,春祺看着禇璇半干的丝,担忧道:“头不弄干,晚上睡觉会头疼的。”
“没关系!一会儿就干了,你们先出去吧。”
有些话,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等说完头也就干了。
主子都这么说了,春祺便带人出了门。
等人都出去后,禇璇也来到床边,坐到宁鸿渊身边,“我不知该从何说起,你想先听什么?”
宁鸿渊放下书,不假思索道:“就从你怎么中的蛊毒开始说起吧。”
禇璇迟疑一瞬,“但你保证,不能生气。”
宁鸿渊眉头一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想知道真相,痛快地说了声好。
禇璇沉吟片刻,“其实,开始中蛊毒的不是我,是我十皇叔。”
予成?
宁鸿渊诧异地看着禇璇,禇璇拉起宁鸿渊的手,柔情似水地回望着他,“你相信我,我替他引蛊,纯粹是出于愧疚,我对他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
宁鸿渊有些急了,“引蛊?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也不是说什么男女之情的时候啊!那噬心蛊可是要命的事。
禇璇开始娓娓道来,当初予成喜欢她之事被魏帝知道后,她便自请去了天华观,可予成哪里肯轻易放手,求魏帝不成,便想方设法要带她离开。
她自是不肯离开,也不想见予成,也就是这个时候,被宋擎安钻了空子。
那时宋擎安还在假意帮她,予成自然信任宋擎安,宋擎安给了予成两颗药丸,说是一种可以让人互相产生爱意的蛊,只要服用这种蛊,在铁石心肠也会回心转意。
宁鸿渊听后又惊又气,“这种鬼话他也信!他是三岁小孩么!”
禇轻叹一声,“他当时鬼迷心窍了,又被宋擎安哄骗,自然深信不疑,他自己服下了子蛊,又骗我服下了母蛊,很快他蛊毒作,为了救他,我便利用自己体内的母蛊,把他体内的子蛊引到我体内了。”
母蛊在人体内并不会有什么反应,但子蛊会因为离开母蛊而躁动不安,开始啃噬人的心脏,母蛊一旦与子蛊相遇,便会疯狂繁殖,让人痛不欲生。
当初宋擎安是算计好了的,他知道她不会看着予成死,便想出此等阴毒的计策,让她心甘情愿为他驱使。
禇璇说的轻松,可宁鸿渊想也知道,过程一定很痛苦,世间有几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做到如此地步?
宁鸿渊的心像被火烧一样,沉沉地问道:“他知道你为他引蛊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