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哲玄就是要薛吟曦沉沦在他的疼宠、深情与温柔里,让她在不知不觉中跟着沉溺,任他予取予求,不能也舍不得离开他。
张晓妍行差踏错
知庾县已渐渐染上秋意,大街小巷都可见飘落一地的枯叶,秋风微凉,老百姓的衣着也适时添加外衣。
与天气不同,朱哲玄与薛吟曦的感情是逐日增温,平时虽然各忙各的,但薛吟曦也在朱哲玄的缠功下,隔几天便会跟着来到张老汉这里陪他干活儿。
几次下来,薛吟曦跟张家人也熟悉起来。
薛吟曦与张晓妍只算点头之交,她可以感觉到张晓妍在面对自己时有些自卑,不大敢直视她,倒是两个小女儿活泼可爱,也很喜欢她。
此时在小院里,朱哲玄正在拆解一个精致的弓弩,她曾听他说过,这并不是大夏的弓弩,应是来自外邦,里面有极奇怪的铁片,呈螺旋状还有弹性,似乎有什么功用,但他已忙活一个多月,还是无法使用这弓弩,于是才决定要将它拆解。
薛吟曦就坐在圆凳上,两人眼神时不时交流,而朱哲玄突然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倾身靠近,亲了她脸颊一下,她脸儿含羞地瞋他一眼,他心痒痒的又靠近,这次攫取的是她诱人的粉唇。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另一间房里,一道含妒的视线正恨恨的盯着他们。
张晓妍小心的躲在窗下,偷偷看着两人的互动,神情有些狰狞。
为什么?为什么薛吟曦要介入她跟朱哲玄之间?
每一晚她都被这妒意啃蚀得几乎无法入眠,但她将所有的情绪掩饰得极好,也尽可能减少出现在他们面前,因此不管是张老汉还是薛吟曦,连宋安丁佑都以为她歇了心思。
这日深夜,张晓妍房里突然闯进来一名黑衣人,她尚未来得及尖叫就被捣住嘴巴,黑衣人在她耳边说了些话,接着就同来时一样,静悄悄的掠窗而去。
张晓妍全身僵硬、直冒冷汗,她飞快的跳下床,连外衣也没披就急急推开门跑到隔壁房间,推门而入,桌上的烛火仍随风摇曳,然而床铺却是空荡荡的,两个孩子都不见了!
她瞬间瘫软在地,惊慌地捣着嘴,“真的……真的把她们抓走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踉跄着起身回到自己房里,想了想,又站到窗前吹了好一会儿的风,才昏昏沉沉的躺回床上睡觉。
翌日一早,她一如以往到厨房生火烧饭。
早膳备好时,张老汉也来到厨房,他在饭桌前坐下,却不见两个孙女,“小嫣、小紫还没起来?”
“昨晚玩太疯,我刚刚去看了,两个丫头还起不来呢。”张晓妍微微笑说。
“那让她们多睡会儿。”张老汉笑笑点头,又看向她,“你气色怎么这么差?”
她摸了摸脸,摇摇头,“早上醒来就有些不舒服,咳了几声,没事的。”
虽这么说,但不过一会儿她就有些畏寒,头晕目眩,张老汉见她不对,连忙让她坐好,转身就要去济世堂找大夫。
“爹请薛大夫吧。”她喊住他说。
“这……薛大夫不一定在济世堂。”张老汉迟疑,以他们的身分,指名县令千金出诊并不妥当,何况薛大夫还是朱世子的心上人,怎么想都不好。
“爹,女儿不喜欢见外人,薛大夫近日常来。”张晓妍又说。
闻言,张老汉心疼了,女儿自被休回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直到朱哲玄过来人才鲜活些,虽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但这些日子看到朱哲玄跟薛吟曦两情相悦,她也歇了心思。
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张老汉还是点头了,厚着脸皮也要去济世堂请薛吟曦过来给女儿看病。
张老汉一离开,就有一名黑衣人走进厨房,“你做得很好,这给你,事情办妥后,你的两个女儿就会回到你身边。”
黑衣人离开后,张晓妍看着手上的一个小药包,缓缓握紧,接着她脚步虚浮的回到自己房间,将药包放入茶水搅了下,这才躺回床上。
不久,张老汉带着薛吟曦过来,身后还跟着半夏跟茯苓。
见状,张妍晓在被窝下的手陡地攥紧,怎么办,忘了还有这两个丫援……
“麻烦你了,薛大夫。”张老汉搬张椅子到女儿床前。
薛吟曦道了谢,随即坐下来替张晓妍把脉,“还好,只是染了风寒,吃几服药就可以了。”
她起身到桌前坐下,茯苓已备好笔墨,她伏案写了药方,本想交给茯苓,张老汉却抢先过来。
“我来,我去拿。”他连忙拿过药方,又要拿钱。
薛吟曦见状,赶紧阻止了,“不用不用,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张伯伯快去拿药,回来煎药给张姊姊喝下,她便能舒服多了。”
张老汉频频感谢,“好,那——”
她微微一笑,“我就坐会儿,待会儿表哥应该就过来了,他这几天都在画那弓弩的构造图,也没好好休息,我去竹林轩找他时,丁佑说他到天亮才睡,我才先去济世堂的。”
张老汉点头笑道:“世子爷的确用心,连发的弓弩在大夏早已失传,世子爷认为这把弓弩可能就是连发弓,才不眠不休的研究,若真的能做出来,那可是件大事啊!”
“爹,咳咳……我不太舒服。”张晓妍眼见父亲有了谈兴,心里可急了。
“对对对,爹先去拿药。”他急急的出去了。
薛吟曦想要端杯茶给她润润喉,半夏眼利,马上倒一杯递到张晓妍面前,待她拿好了又走回桌旁,“奴婢倒一杯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