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犹豫了下,“好吧。”
老板都这么说了,她不好坚持。
待人离开,关邵霆方出声,“我应该表扬你?还是说你傻?”
“表扬,”程以棠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恹恹接话,“都被人夺权了还这么敬业。”
关邵霆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挺无奈的。
“还敬业,一个简予深够要命了,再来一个陆时谦,你是不是不想我活?”
程以棠:“……”
夸张了。
转移话题,也是顺带请求,“关总,以后这种饭局能不能让男同胞上?不是每个人跟我一样,胃那么能抗。”
关邵霆哑然,须臾,说了句大实话,“这种小事我一般不管。”
顿了顿,“你既然提了,我会采纳,稍后让秘书通知下去。”
程以棠不痛不痒地道了声谢。
换关邵霆请求了,“一会简予深来了,你让他轻点打。”
程以棠:“…不是让你别说吗?”
一紧张,敬语都忘记了。
关邵霆道重点,“不说我死得更快。”
程以棠无言了,伸手在附近一通摸索,却摸了个空。
虚虚地撩了撩眼皮,“关总,麻烦您帮我拿下手机,在包里。”
关绍霆顺带扫了眼时间,简予深差不多快到了。
“我去隔壁,有事喊我。”
程以棠不敢当,“关总您还是回吧,我真没事。”
“等予深来了再走。”
随着一道关门声,病房安静下来,程以棠划开屏幕,指尖停在某人的通讯里上,迟迟不敢拨。
他会生气吧…
说点什么哄哄呢。
思索时,指腹不小心触摸到屏幕,等察觉,话筒已传来长嘟音。
心一提。
既然通了,就说两句吧。
不想第二声,传来机械的播报音。
被挂了。
自我安慰他在忙。
可现实是此时已经凌晨1点38…
程以棠鼓了鼓腮帮子,用那只没有吊针的手打字,【没事,我睡了】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病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像是似乎感应到什么,她撑着胳膊坐起。
门被推开,走廊折射进来的光线旋出一道暗黄色的弦弧,最先入眼帘的是匀长笔直的双腿。
目光上移,对上他视线时他已经走到床边,身上还沾着外面的寒意。
屋内没开灯,男人身长玉立掩在昏暗中,侧脸半明半晦。
但她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很生气。
眼眶无端发胀,她慢慢躺下,用洁白的医用被遮住半张脸。
两人就这样,一站一卧。
偶尔走廊有护士路过,迷糊的脚步声随着人影晃过,愈发显得病房寥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出声,只道了四个字,“你可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