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离他的居所很近。
众所周知,在景家,只要主人有令,那么他的居所附近,就可以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他下车绑住缰绳,抬手拂了下长发,深吸一口气,才将里面的人扶下马车。他以为他会反抗,会像上次对他破口大骂,甚至对他拳打脚踢,没想到却很顺从。
感觉到怀中人粗重的喘息声和身上传来的轻颤,景辞踢开大门,扶住他往里走,有些愤恨地道:“背叛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巫苏在此时抬起一只手,再次揽在景辞的腰间。他呼吸沉重,口中干燥得厉害,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
感觉到腰间的触感,景辞愣了一瞬,转过头,“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连景辞也没有想到,想跟这个人好好沟通都变得困难了。只能用这种下作的法子。
从小到大的情谊说不要就不要,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凭什么他不光得不到少主之位,如今连温故都要弃他而去?
在这个冰冷的景家,他总要留住些什么,才不会显得他很无用。如果前者是天意如此,那么后者,他可以自己争取。
即便,是用这种方式。
酒过三巡。
萧棠面色微白,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眼神有些迷离,看上去是醉了。
她晃了晃酒杯,轻轻放了下去。夜未深,此时正是热闹之时,她默然起身,下去与几个夫人浅谈几句,抬眼看家主在和其他名门家主聊得正欢,转身便消失在人群中。
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离席。
从大殿出来,迎面遇上两个巡查的弟子,弟子们行过礼,擦肩而过之时,萧棠转过身:“等下。”
弟子闻声回头:“夫人有何贵干?”
萧棠微不可见地呼出一口气,命令道:“你们两个,护送我回房。”
一路走来,景辞都是直接将门踢开,似乎很急的样子。可他又走得极慢,似乎也不是很急。
看着身边人的药效越来越深,呼吸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烫,景辞的脸上终于是带了点笑意。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进了房间,他将怀中人放在床上,然后转过身,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腰带。
毕竟,喝了那酒的人不是他,急也不该是他急。
可今天这个人的反应实在有些奇怪。景辞停住手,没再继续解腰带,转过头问道:“你为什么不拒绝我?”
之前明明一直在抗拒,明明抵触得要命。
为什么现在又不拒绝了?
景辞不想深想,他只觉得烦躁,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令他烦躁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