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丧彪误打误撞蒙过一关,不由松了口气。
他连忙又道:“师父,那这只鹤……”
凌未风轻笑道:“兰珠其实是叫你养着吧。”叶丧彪不好意思的说:“什么事都瞒不过师父你。可你也看见了,我不会养这家伙,而且这家伙很不好养!”叶丧彪趁着这会儿一股脑将元鹤的罪行抖了出来,例如不让人摸、挠人抓人、暴躁、还挑食!他越说越气,撩起裤腿道:“我从来没见过脾气这么怪的禽兽!”
元鹤气鼓鼓的瞪着他,心里反驳你才是禽兽,混蛋!
一只鸟瞪人非但没有震慑作用,反而滑稽的可爱。
凌未风忍俊不禁,伸手便想摸摸元鹤的脑袋。元鹤忙一翅膀拍过去,往后蹦了两步,警惕的盯着对方。
哼!只要是男的,上至八十岁下至八岁,都不许摸她!
凌未风还保持着伸手的动作,怔了怔缩回手。
叶丧彪努努嘴道:“是不是脾气很怪的鸟?”
凌未风点了点头,闲闲笑道:“不仅脾气怪,行为也很怪。”
叫声奇怪不喜人碰,挑食暴躁也就罢了,作为一只飞禽,竟也不会飞。但此后这只鹤交由他养,定要让它将这些习性改了。
作者有话要说:妇女节快楽!双更(~o ̄3 ̄)~
☆、
赶在日落之时,终于又回到天山之顶。
叶丧彪直奔自己屋子抱出那堆干草,对凌未风道:“师父,这是鸟窝!”
凌未风听见他的称呼不禁蹙了下眉,但却没有明说出来。
元鹤一路都不许人碰,全凭自己两条腿走上山。
院子门口搁着悟性晒的蒲团,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元鹤索性就躺在上面不起来了。这会儿见叶丧彪抱出那堆干草,和身下的蒲团一比高低立显!她连忙爬起来朝叶丧彪走去。
叶丧彪见元鹤来势汹汹,吓得干草一扔躲在旁边。元鹤一看正好,走过去两爪子将鸟窝乱刨一通,在叶丧彪震惊的目光下重新走回蒲团上卧着。
元鹤做完这一切,末了心想,他们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叶丧彪回过神不可置信的道:“这鸟疯了!”随即看向凌未风,那眼神分明就是快下令把它捉来红烧。
凌未风尚未表态,屋里恰时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悟性。他看着天色向晚,正要出来收蒲团,却见元鹤卧在上面,不由愣了下。
“悟性师兄,蒲团我可否讨要一个?”
悟性闻声转头,眯起眼睛对凌未风笑道:“你要用随便拿就是了,兰珠那丫头手巧,编了十来个都闲置着。”
元鹤听到他们对话,心里欢喜,但却不大相信凌未风讨要这垫子是专门给它的,正转着眼珠望天,就听凌未风说道:“我瞧那鹤甚是喜欢,便给它换个住处。”
哎!?
元鹤刷的扭头看去,凌未风也正看着她微笑。心里登时感激涕零的想,这年头找个靠谱的主人不容易!
刚刚感叹完,突然大惊失色。什么!她竟然用了“主人”二字?绝对不行!元鹤莫名恐惧起来,这才几天时间她就不把自己当人看了!思及此元鹤冷汗直流,无论做多久的鸟,她也不可以忘了自己是个人啊!
“咯咯咯哒!”元鹤觉得自己不能再哑着,她要经常“说话”,否则哪日开口却不会发声,那也很恐怖。
元鹤这遭犹如醍醐灌顶,顿时燃起雄心斗志。并且暗暗发誓:就算外形是鸟,她的本质依然是人!人!
叶丧彪捂着额头道:“这鸟又开始怪叫了!”元鹤投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昂起头神气的叫了声:“唦唦唦唦唦哔。”
元鹤捏着嗓子,这样连着叫还真的听不出来。叶丧彪突然觉得这鸟气焰高涨,对凌未风鞠了鞠躬转身跑进屋。
一旁的悟性第一次听到元鹤开声,不由向凌未风询问:“这只鹤怎的叫声如此奇怪?”凌未风亦是不解,摇头道:“也许是病了。”说完便朝元鹤走去,正想弯腰摸一摸它的头,却想起元鹤不喜欢人碰,生生停手。
“罢了。”凌未风轻笑了声,收回手背在身后,问:“悟性师兄,厨房可还有吃的?”
悟性答道:“中午剩了好些,我去给你拿来。”凌未风点了点头:“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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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未风的房间并不大,甚至比不上叶丧彪的客房。
墙上挂着几幅云水禅心的字画,床侧搁着一柄青钢剑,摆设陈旧却十分干净整齐。
而元鹤的窝就在窗下角落。凌未风怕它冷,又在蒲团上又铺了张兔毛软垫。元鹤当即便忍不住睡在上面滚来滚去,毛茸茸的软垫最舒服了!
元鹤本以为这已经是大大的幸运,却见凌未风端了好几个盘子过来,青稞饼、馒头、肉包、米饭、红薯、蚯蚓……等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元鹤看到乌拉乌拉蠕动的虫就觉遍体生寒,赶紧用爪子将装满虫的盘子小心翼翼的推开。
随即就着清水埋头大吃!她实在饿的不行,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即使是些粗粮也能狼吞虎咽甘之如饴。
凌未风在一旁看着元鹤,心思却飘在很久以前。
他自十六岁拜入慧明禅师座下,于今已有十六年。
少时便很喜欢鹩哥鹰隼等飞禽,经常去捡些捕猎受伤的鸟,拿回去医治驯养。凌未风虽捉了这些鸟从来不关在笼子里,即使跑了也不会遗憾,但下次再碰到它受伤依然会捡回去。久而久之,他家里的鸟越来越多,凌未风也乐得养着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