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鸟剑拔弩张,叶丧彪见元鹤也很凶恶,倔脾气又上来了。他将伤口一包,趿着双鞋站起来,指着元鹤恶狠狠的道:“看我今天不把你炖了!”说罢转身离开,还不忘把门紧紧带上。
元鹤心下咯噔一响,瞧他那架势,莫不是去拿杀猪刀?仅仅片刻,元鹤便想到自己被叶丧彪按住,像杀鸡一样解决了她,似乎已经闻到炖菜的香味……
妈呀!元鹤浑身一抖,便要逃命,刚跑到门口就听见叶丧彪说话的声音,一转头正好看见窗户,来不及多想,立马像个炮仗似的夺窗而逃。
“站住!”
“别跑啊!”
叶丧彪在后面大喊,元鹤却仿佛是听到催命符一般,跑的更快了。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至脚下被块石头一绊,骨碌碌的滚下山。
叶丧彪看到元鹤远去的身影,放下手里的水盆,呆呆道:“完了。”
他弄失了易兰珠的宠物。
方才叶丧彪只不过是故意威胁着元鹤玩的,他实际上是出门清洗伤口,顺便给打盆清水,给元鹤洗澡。且不说他长这么大连鸡都没杀过,就凭易兰珠这点,他也绝对不敢动元鹤分毫啊!
他哪知道这死鸟像个神经病一样,见了他就像见到鬼,跑的比谁都麻溜。
叶丧彪叹了口气,关上窗户,只希望这只鹤能同情下他,在易兰珠发现之前速速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 ̄▽ ̄)ゞ!
☆、
元鹤这次只滚了两圈便撞到了树干上,她抖了抖身上的积雪站起来,环目四顾,皆是黑黢黢一片,顿生害怕。
此时也不知道滚在什么地方,她胆子小,不然也不会听到叶丧彪的话就没命的逃跑。
白天还在说在雪山里迷路就等于死,没想到晚上便亲身体验了。
顺着一个方向直走,四周的树木渐渐变得稀疏,正当她以为走出头了,脚下却忽然“咔擦”一声踩空。所幸只是一个雪坑。元鹤冷汗过后,伸长了脖子眺望四周,还是看不大清,像这种情况再不能乱走,否则再碰到大雪缝大雪坑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元鹤深知这点,于是就近摸索着找了处岩石,用羽毛扫了扫灰,将冻僵的爪子藏在羽毛里,瑟缩成一团。
她实在是累了,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秒只希望早上还能够看见太阳。
元鹤梦里梦见自己回去了,再也不是一副鸟样,正美美的吃着大餐。红烧狮子头,嫩煎小牛扒,精炖绿豆馔,蒜香蒸鲟鱼……嗯,这鱼好像蒸老了,吃在嘴里真有嚼劲,而且还很有活力的感觉……
“娘,它吃进去啦!”
元鹤陡然被这一声惊醒,睡意全消。
吃进去了?吃进去什么了!
想到易兰珠当初给她挖的那一堆虫!觉得嘴里味道很怪,想也不想就哇哇大吐,吐出来的东西黄黄绿绿,元鹤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怎么吐了?”一个小孩跑过来给元鹤顺毛,眼睛却疑问的看向娘亲。
小孩娘道:“不知道,估计是这鸟不爱吃甜参虫吧。”
甜!参!虫!
元鹤脸色刷的就白了,又埋头吐了半天才缓过劲儿。
这时仔细看了看两人,小男孩七八岁,背着个竹篓,而他娘亲是个中年妇人。呆了片刻,元鹤又是安心又是担心,安心总不至于是她一个人,担心这两人准备把她炖了。但接下来小男孩一句话彻底让元鹤放下了心。
“娘,我很喜欢它,我们养着吧?”
妇人有些为难,元鹤这么大个儿,感觉会吃很多粮食。但拗不过对孩子的宠爱,点头同意。
元鹤又被系上了绳子。
她看着脚上的绳子觉得很难过,似乎人都很喜欢给动物带上枷锁,或者关在笼子里。她以前也是这样,从未考虑过动物的感受。而今真切的体会了一次,才惊觉这种感觉是多么的糟糕。
元鹤不敢去呼吁放开对宠物禁锢,她只能保证自己不再这样做,如果不能保证照顾好宠物,就不要去养了。
至少她现在是幸运的。
元鹤坐在小男孩的背篼里,抬头看了看今天的阳光。
“这只鸟还会嗮太阳。”妇人看到元鹤仰起脖子蒸桑拿般的呆在背篼里,不由笑着说。
小男孩扭过脖子想看眼,却奈何看不到。
他正准备放下背篼瞧眼元鹤,却被妇人制止说:“好好背着,你不是要采天山雪莲回去给你爹治病吗?”
小男孩瘪着嘴道:“今天连支野参都没有采到,还说采天山雪莲。”
妇人顿了顿,面目愁苦道:“你当那天山雪莲真有那般易得?那都长在天山绝顶,寻常人见不到的地方。”
元鹤听着不大相信,这玩意儿她只在卖假药那里见过,拿个山寨音箱将药效轮番播放,吹的神乎其神,就差活死人肉白骨。
这对母子正说说笑笑的下山,元鹤趴在背篼边上百无聊赖。便在此刻,小孩突然一声惊叫,跌坐在地,元鹤没注意便从背篼里摔了出来。
但见一块岩石后面窜出几条人影,凶神恶煞的拦住去路。
“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妇人护着小孩,战战兢兢的问。
元鹤侧着脑袋一看,那几人打扮的怪异。她实际不知,这五人正是当初中年汉子的手下。中年汉子被易兰珠干掉之后他们就群龙无首,但又不敢空手而归,准备故技重施再上天山。
这些人都是欺善怕恶,见母子两害怕更加得意。其中一个瘦子道:“带我们上天山,就饶你们不死。”
妇人怪道:“你们现在就已经在天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