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紧张的气氛中,谁都没注意到她的动静。
彭宗铭以子、午二声绝学,先将武林三怪诛灭,这时,乙鸥子太乙归禅功散出的线条薄雾,已缭绕在百毒残叟冷文渊,和走壁铁尸付邦身上!
这时,欧振天见爱女婉丽姑娘这情景,他心里知道原因,所以转身走出阵式核心,将她欲坠的娇躯扶住。
眼前的情形,几乎在同一时间里进展。
武林二修罗亡命激战烟翁任九龄和茶客于七,正当此时,太玄银笛所喷吐的白雾线条,又落在了二修罗身上。只听百毒残叟冷文渊和走壁铁尸付邦惨叫一声,两人五官喷血,双双倒毙地上。
阿弥陀上人和宫主卓英,眼见天池玉阙炸毁,宫殿里人已死,铁背神驼柯元丧命欧振天掌下,且对方使出玄奇无伦绝学,举手之间,将三怪二修罗处于死地,知道大势已去。
阿弥陀上人一边与苍松睡客罗奇交手,一边接近正和离魂魔娘郑喜交手的卓英,两人作了手势,交换了一句暗语,于是渐战渐退,走向天池玉阙前的一口丈来周围的深坑处。
眼前,群魔被灭,只剩下阿弥陀上人和宫主卓英,众人可以联手并肩,围袭上去,把他们制伏。然而,众人都是正派武林人物,不愿在江湖上留下以众欺寡的话柄。
而且除郑喜外,罗奇乃是今日武林上仅存的一位老前辈,他和敌人激战时,岂愿意有人上前助战!
罗奇和郑喜边战边追,众人只有随后紧跟,等候最后结果。
阿弥陀上人和卓英,退到天池玉阙梯阶前一口古井的深坑边沿,突然阿弥陀上人一声厉啸,左手一挥过处,一颗龙眼大的黑丸子,猛朝苍松睡客罗奇顶面袭来。
罗奇见对方暗器袭来,挪身侧移、手执尺来长短棍,朝黑丸子挡去。
黑丸子碰上棍,溅出一蓬乌黑浓雾!
罗奇和郑喜见到黑雾,不知其中阴毒内委,身形后退丈外。
只见黑雾散开数丈方圆,将阿弥陀上人与卓英两人身形密密笼住。
郑喜见状,跺足向苍松睡客罗奇道:罗前辈,坏了!咱们中了他们金蝉脱壳之计啦!
罗奇给郑喜一语提醒,怒哼了声,左臂疾吐,朝乌黑烟雾处,退劈数掌。
轰隆隆!几声掌响,烟雾消散,四周一片宁朗,而阿弥陀和珠蕊宫主两人,却已鸿飞冥冥不知去向。
这时,众人随后跟来,于七疾步到古井似的这口深坑沿,精眸贯神,朝深坑看了半晌,摇头道:百密一疏,想不到还是给这两个魔头、魔婆逃走!
郑喜听说叛门师姊逃走,气得杏眼圆睁,要跳入深坑追去!
罗奇拦劝道:郑道友,穷寇莫追,此番他们亡命逃走,让他们自生自灭,往后他们再叛天行逆,落入侠义门中手中,少不得落个兵解而终。
罗奇话短意长,除郑喜因恩师玄天婆婆遭害之痛,似乎尚有难言之处,而显得愤愤不平外,其它众人听得都点头称是。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痴婆子薛玲玲和梁上客廖清两人,从已成废墟石堆的天池玉阙后面走来,廖清来到众人跟前,并不理会,迳自看了这堆残墙废墟,自语道:嘿!今儿咱廖清可开眼了,龙眼般大小丸子,竟有这么大威力。
他正在自语,不防身后被一双肥厚的大手伸进他后腰处,把他紧紧抱住。听来异常熟悉的声音道:小师弟!一别数年,杳无音讯,想煞你师兄了!
廖清听了一怔,转看时,突然忍不住两行热泪直流而下,"噗"的一声跪拜在罗奇跟前,咽声欲泣道:不才师弟,拜见二师兄!
同门师兄弟不啻同胞,罗奇见到别后多年的师弟,喜极而泣,老泪纵横地扶起廖清,颤声道:小师弟,你一向动静,已由你师侄女影儿告诉你师兄了。
师兄弟俩有说不尽的别后情。这边的痴婆子薛玲玲,趋步走向郑喜跟前,吐出一缕出自衷心的音调,道:郑喜,过去的事咱们别谈了,咱老婆子这次该多谢你啦!
郑喜微笑着带了一份少女的羞涩,摇头道:过去都是郑喜不好!
众人都在说话,彭宗铭突然想起似的,朝四周看了眼,极度不安地道:欧伯父和婉丽姊姊不知怎地不见啦?
彭宗铭大声说出这话,众人才觉欧振天和他女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走。
彭宗铭不安地又道:欧伯父与婉丽姊姊会不会遭遇意外?
于七听他这么说,似乎追思方才情形似的道:
接着安慰地向彭宗铭道:铭儿先别慌张,咱们所有敌人,除了阿弥陀和卓英逃走外,其余都已死,你欧伯父和婉丽不会有什么凶险,可能他们先回上元酒店了。
于七说这话,使彭宗铭心里稍微宽松了下,他朝吴碧影和众人看了眼,仿佛请求似的道:"咱们回去吧"!
他这句话蕴含了无比的忧悒和牵挂,在场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指的那件事,而赋予他怜爱和同情。
罗奇朝四周看了眼,缓缓道:这事情,总算有了个交待,咱们回去吧!
众人回到上元酒店,店里老掌柜已恭候在店门口,睁大了一对老眼,从众人中,找着彭宗铭,双手递给他一封书信,呐呐地道:小客官,这是方才一位老人家和一位女客人留下的,说是要交给你。
老掌柜说到这里,郑重地又加了一句,道:小客官,是给你的吧?不会错吧?
他听老掌柜此说,不由心里猛的一震,疾接过老掌柜手上的信,只见信面上写有"铭儿亲启,愚伯欧振天留"字样。
他看到这几个字,心里"噗噗"急跳不已,一种可怕的预兆,掠过他的脑海。
这是出乎意料的事情,任何事情欧振天可以当面向彭宗铭吩咐或指说,何必留下这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