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肯定在睡觉。
她靠着墙挪到电梯,然后打车。
果然打不到车。
就当她要拨打12o时,一辆打表出租车停下来了,里面是一位女司机,她询问柴赋是否要去人民医院,一百元不仅把柴赋送到医院,还帮忙挂号拿药,但送回来另收费。
柴赋捂着肚子,吃劲地说:“姐,八十直接送我到医院急诊,顺便帮我挂个号。”
女司机见她实在是难受,便同意了,也说到做到了。
林泽英把外婆送进抢救室后,重重地压在长椅上,他不知道这回阎王会不会收走外婆的寿命,他只能满含泪水地盯着天花板,希望举头三尺的神明可以接受他的愿望—让外婆长命百岁!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张开眼,天花板已经模糊看不清了。他想到了母亲,那个六年没见过的母亲,她现在过得好吗?她知道最爱她的妈妈危在旦夕吗?母女连心,她会回来吗?外婆看到她一定会开心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手机响了两下,是柴赋来的。
他第一次脑子短路了—没有想到凌晨一两点,本该熟睡的柴赋居然会消息给他!
但他现在只把柴赋的消息当日常给他分享。
良久,他拿起手机,反复确认柴赋的消息是她进医院了。
距离这儿十公里。
他舍不下外婆,但他也知道柴赋需要人照顾。
只能对不起管方伟了。
熟睡中的管方伟被林泽英电话轰炸吵醒了,虽然管方伟起床气很大,但一听说柴赋进医院了,他随便套了件衣服就驱车前往。
管方伟给柴赋消息:怎么样了?
柴赋看到管方伟来消息很奇怪,但她实在疼得起不了身,手上也没力气去回应他。
医生给她简单地检查了,让她去拍ct、抽血。
柴赋道完谢,踉踉跄跄离开了诊室。就在快要倒在地上的时候,管方伟一把拉住了她,焦急地说:“你别死我怀里哈,咱俩不是cp!”
一听到这话,柴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管方伟,现在她没精力和他斗嘴,嘴巴里一直在叫喊着“好疼”,这次结石估计卡死位置了,这疼痛感就像有人拿图钉往腹部敲一样。
医生把相关要做的检查告知了管方伟,他扶着她慢慢地往ct室走着。可这在另一栋楼,出了门,外面风狂得像疯子,把沙土一个劲往他们脸上吹。她疼得直不起腰,走两步就要蹲下去缓一下,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她放到背上,背着她去拍ct。
此外,还要去指尖抽血。
期间,柴赋都不想做检查,直接让他们把自己胆囊割掉吧……
许是太疼了,她已经开始流眼泪了。
管方伟想先把她放到椅子上或者病床上休息,奈何她没躺下两秒,又疼得起身,和满地打滚就差她整个人躺地上了。
好不容易做完检查,医生建议入院。
因为实在是难以忍受,医生给她开了一针止痛针。
护士过来打针的时候,告诉他们打的是屁股针,还以为管方伟是她男朋友,直接当他面打针了。不过他反应也够快,立马转了头。
药效要等五分钟,此时的柴赋仍然在哭喊着。
他对躺在长椅上满头大汗的柴赋嘱咐道:“等我,我去缴费,千万别乱走哈。”
柴赋眨了眨眼睛,然后紧绷着脸,咬着嘴唇,也许是喊累了,也许是实在是承受不住,她居然把嘴唇都咬破了。管方伟知道耽误不得,只好跑走去缴费,然后背着她,又不敢快,只能平稳地、稍快地到住院部。
好在起药效了,她感觉没那么痛不欲生了,
开始吊瓶了。
柴赋折腾了几个小时,躺在床上,尽管抽血、皮试等等都要扎针,但她实在扛不住,闭着眼就睡着了。
管方伟看到她渐渐入睡时,脸上浮现红晕,比前几十分钟惨白的样子来得让人放心了。
他给林泽英消息:柴赋慢慢好起来了。
然后放下手机,给自己捏了捏肩、敲了敲背,尽量打起精神,因为她随时都会被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