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
屋子里的脏乱已经被齐安收拾好了,被踩踏的衣物也被重新轻易过,整齐地搭在院子里晾晒。
徐秀青也梳洗好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长擦拭半干披散在身后,她微微抬着下巴放在齐安的掌心,由着他给她的脸上涂药。
她长睫微垂,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齐安。
徐秀青的皮肤很白,如瓷似玉般莹润,已经淤青的伤便格外刺眼。
除了脸上,手肘和手腕也有不少擦伤。
齐安看到后,愈觉得自己对那两人的报复还是太轻了。
他小心翼翼地给她涂了药,连呼吸都放轻了。
“好了。”许是太专注珍重,待上好了药,齐安的额角都沁出了汗。
徐秀青伸手给他拭去汗,而齐安也十分自然地伸手把她散落在脸颊的丝拨到了耳后。
指腹碰到另外一片肌肤,是不同与自己的触感。
这一动,两人都怔了片刻。
她帮他拭汗,他为她挽。
这个姿态太亲密也太自然,就像他们已经是真的夫妻。
但她们明明不是。
“我该走了。”齐安低声道。
他这样说,人却没有动,目光也没有移开。
他想留下来。
他的眼睛这样告诉她。
目光胶着半晌,徐秀青贝齿咬了唇,却没有移开视线。
她没有说话,目光有些迟疑。
齐安不愿她为难,但仍有些失落,他并不是想做些什么,他只是想离她近一点。
他在害怕,徐秀青会恐惧,他也会,他仍心有余悸。
他站起身,但才动了一下,手腕便被拉住。
他听到她说,“留下来好吗?”
声若蚊呐。
但字字清晰,他下意识地去寻她的眼睛,想看她的表情,她是情愿的吗?
徐秀青是情愿的。
她想留下他。
不仅仅是因为恐惧先前的遭遇,而是不舍得。
她不舍得他离开,他在这里,便会给她极大的安全感,只要他在,她的心里便格外平静,像午后的阳光,绿草如茵的草坪。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也不必去害怕。
她渴望这份平静。
也格外贪恋这样的他。
“留下来。”她毫不闪躲地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任何勉强和不愿,只有期待和贪恋。
“好。”齐安几乎是在她话落的一瞬间便做出了回应,迫不及待,好不矜持。
“我去把我的被褥抱过来。”
齐安抱着枕头和被子回来时,徐秀青已经把自己的被褥移到了床里面。
齐安的目光在窗边的软榻划过,眼里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他也没打算压,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满自得。
徐秀青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脸上也如敷了一层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