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月1o号办理的,到二月七号正好三十天。
盛意没说话,傅霁寒僵硬地扯出来一个苍白的笑容:“可能还要再回杭城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你要是觉得麻烦,我试一试能不能异地办理。”
“以后……”他顿了顿,“如果你想待在理城,野喜那家民宿也留给你。装修方案已经准备好了,过几天我让林飞过来。”
还有很多的安排,傅霁寒都一一说给他听。总结下来大约就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有后顾之忧。
说到摄影,傅霁寒才突然想起来:“你一直想见的那位法国摄影师马丁诺德,他过段时间会到理城来,我帮你约了他的见面会…”
“傅霁寒。”盛意皱着眉打断他,鼻尖酸软泛红:“以前认识你的时候,没现你原来话这么多。还有什么别的没说完吗?”
交代遗言一样,让人听不下去。
“有。”傅霁寒向他靠近一步,颇有些虔诚地俯下身来与他面对面,两人的碎在风里碰撞纠缠,“……可以不讨厌我了吗?”
两目相对,傅霁寒红着眼睛,仓皇地别过头去。
半晌,盛意回答:“好。”
尽管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傅霁寒却依旧没法高兴。他只觉得嗓子眼堵得严严实实,整个人都快要透不过气来。
最后一字落下,他们马上就要分开。
盛意向来说不出重话,此时此刻,大约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当给彼此最后一个体面。
所以刻意不去闹得像十多年前那样。
他喉间一哽,情绪再也压抑不住。
下一瞬,温热的触感轻轻落在傅霁寒的脸庞,与周遭冷酷的风截然不同。
盛意缓缓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平静地注视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睛,声音很轻:“除了第一件事,剩下的我们都可以一起完成。”
晨风吹拂而过,群山环抱中缓缓升腾起一抹橙红的朝晖。公路尽头的天空一碧万顷,旭日的太阳冲出了地平线。
傅霁寒失魂般垂下眼,愣了愣,随后瞳孔一缩,猛地转过头来,心脏剧烈地跳动。
他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盛意轻声开口道:“追这么远,辛苦了。”
晨曦洒在眼前人柔和漂亮的轮廓上,盛意的眼睛盈润好看,让人一时走不出来。
“……”他怔愣着,喉间暗哑。
直到眼前人再次上前一步,捧在他侧脸的双手慢慢往下搭在他的肩膀上,傅霁寒感到唇畔被温凉的触感很轻地碰了一下。
他彻底回过神来,漆黑的瞳孔霎时恢复神采。
盛意踮起的脚落了地,耳根自然地红了红,他退开一步说:“这样才算是轻轻的,你以前根本就说不听…”
少年时的亲吻通常情况下是一通乱啃,抓到就亲,磕破嘴皮是常事。盛德松问起来,盛意就说是摔的。
但是摔也没有天天摔的道理,何况他次次摔在嘴皮上,总不至于回回都是脸着地。
还好后来盛德松没再追问,不然以盛意向来不会撒谎的性子,再问下去就要问出破绽了。
婚后的亲吻更多时候带着情绪或目的,还带着傅霁寒骨髓深处的掌控欲,时常让盛意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傅霁寒低下头来,眷恋地抵着他的额头,嗓音沙哑:“以后不会了。”
盛意轻声回应:“嗯。”
他的睫毛又长又密,像一把小扇子。傅霁寒偏头在他唇畔落下一个吻,从嘴角缓缓挪至唇峰,轻舐慢咬,吻得虔诚又克制。
盛意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撑在身后的栏杆上。呼吸逐渐变得灼热,他没忍住张嘴咬了对方一口。
傅霁寒像是得到了准许,掌心扣在他柔软的后脑勺上,轻轻揉了一下。彼此交换津液,他生怕弄痛盛意,始终拿捏着分寸。
不远处的那棵红杉树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有人在s湾转角遇到爱,也有人在这里追回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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