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他给手机屏幕设置了密码,为了以防万一,盛意也给微信单独设置了启动密码。
门外傅霁寒的脚步在靠近,他把手机塞入枕头下面,佯装着刚刚醒来的样子下床。
膝盖处的伤撕扯着皮肉,盛意撑着墙勉强要站起来,下一秒就落入一个冷香的怀抱中,整个人被横抱在傅霁寒的怀中。
他被放在沙上,双脚落地时,盛意神色复杂地仰头,“你为什么把我的手机格式化?万一那上面有很重要的资料呢?”
傅霁寒反问他:“有多重要?”
盛意哽了哽,眸光变换一番,“算了,确实没什么重要的。”
“好了。”他拿来早餐,“先吃东西。”
盛意静静地看着他,觉得某些东西一直被无礼地忽视、而有的东西却可以这样被肆意的放任。他微微垂眸吃掉勺子上的热粥,长长的眼睫敛住了失落的神情。
下午医生来过后,给盛意重新处理了伤口。整个下午他都躺在床上休息,傅霁寒照旧在书房工作。
大约四点,微信新好友来一条信息:
「你想清楚了?」
盛意回复:「他看我很紧,大门设了密码,我走不掉。」
那头回复:「你们住哪?」
盛意了定位:「顶层。」
「等着,这次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聊天结束后,他谨慎地把这段对话内容全部删掉,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做完这些,他拿起身边的电脑,从桌面打开一份编辑过的文档,轻轻敲击着键盘。
晚上有人送饭过来,盛意在傅霁寒来之前收好手机,自然地掀开被子下床。脚还没沾上地,整个人就悬空了,傅霁寒抱着人往外走。
上门送饭的陈师傅还在布菜,看见他们过来微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满面红光地打量着他们。
盛意捏紧傅霁寒的衣角,脸色腾地红了,声若蚊蝇地说:“不用你抱…”
外人走后,傅霁寒才说:“我喜欢。”
他是真的喜欢这样抱着人不放,也不管盛意愿不愿意,随盛意怎样挣扎他都抱得云淡风轻、面不改色。
后来几周,盛意要晒太阳,傅霁寒就抱着他晒;盛意要午休,傅霁寒就搂着他午休。哪怕是他办公,他也要将盛意放在书房的沙上,时不时看上一眼。
甚至洗澡洗漱都是如此,以至于盛意一直没有抓到机会去看手机消息。若不是盛意讨好着去亲他的唇角,只怕连上厕所这种事情他都能毫无芥蒂地帮上一忙。
好容易借着上厕所的机会一个人躲进厕所,微信已经收到了十几条消息,大多抱怨他不会信息,盛意挑着看了几条:
「后天中午,我会想办法支开他。」
「物业的人会在下午一点上门,车在杭湾君庭东门等着。」
「别再让我失望。」
……
九月的天还是热,在密闭的空间待太久,出来时盛意一头闷汗,不知道是紧张地还是热得。
这两天傅霁寒对他格外温柔,第二天是中秋,傅霁寒甚至亲自在厨房做起了早饭和中饭。
盛意抬头问他:“你不用回家陪陪你母亲吗。”
“不需要。”傅霁寒偏头擦了擦盛意嘴角,语气满不在乎。
盛意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无奈地说:“我已经好了,你不用再这样。”
他对此不以为然,依然把人禁锢地紧紧地,漫不经心地说:“我就喜欢这样。”
今日阳光灿烂,窗外万里无云,城市的天际线一览无遗,远处高楼大厦的轮廓明朗清晰。
客厅电视放着时兴的娱乐节目,盛意在喧闹的声响中被压在沙的一角轻吻。
他被那些不正经的吻弄得视野模糊,盛意推不开,又不知想起了什么,没再挣扎推开傅霁寒。
他松力的一瞬间无异于给了傅霁寒一种信号,让他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惹得盛意浑身战栗,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是他们近期唯一一次亲密。傅霁寒吻得郑重又虔诚,一下又一下不厌其烦地吻过他浑身上下。
“我有时候真的分不清。”
盛意湿着眼眸,轻喘着趴在他耳边说。
他喘匀了气,压抑着继续说:“你对我做的这些事情,到底哪些是报复、哪些是喜欢。”
也许没有喜欢,他眼角一红,唇齿间忍不住溢出细细碎碎的词字来:“可是我。我是真的,真的…”
“啊——”
他落下一个支离破碎的尾音:“喜欢你。”
电视节目进入尾声,片尾曲音乐骤然拔高,盛大又欢快的音乐里,傅霁寒红着眼睛,嗓音干涩又沙哑地匍匐在他耳边,低声祈求:“盛意,我们和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