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噎。“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啊。”她心里一酸“要怪只能怪娘,当初把你生成了个哥儿了”
“不,不是这样的。”沈慕摇摇头,“这样不对。他要歧视我,是他的事儿,是他不对。我绝不低头。”
就算再坎坷,再难过,他沈慕也绝不低头。
这日晚上,车队在驿站落脚。沈慕还是担心刘氏的伤口,镖局的人不给药,沈慕只能硬着头皮,去找驿站里面的官差买药。
不蒸馒头争口气,他如今宁可多花些钱,也不会再去跟镖局的人求药了。虽然他一个乡下来的人,见到官差还是挺紧张害怕的。
好在官兵的态度都还不错,也可能是伸手不打有钱的人
驿站的官兵拿了瓶伤药给沈慕,“二百文钱。”
这药盛在一个细口瓷瓶里面,瞧着还不错呢,大抵也是值二百文钱的吧。官兵用的,该是专用的伤药。沈慕点点头,从怀里摸出荷包,就要数铜板出来。
“等等,你这荷包”
一直坐在旁边不做声的一个官兵忽然开口,走了过来。
“”沈慕一惊,下意识的把荷包攥在手里。这、这些官老爷不会也抢钱吧
可那官兵行为大出沈慕的预料,竟然真的上手抢了别说沈慕,连旁边站着的其他官兵都看傻了。“老六,你干啥呢”
沈慕和普通的汉子打架倒是能赢,可这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官兵,沈慕和他抢了半天,终于落了下风,被抢走了荷包。
“你你是官还是贼啊,怎么抢百姓的东西”沈慕怒道。
被称为老六的官兵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荷包。
这荷包是宋柏的荷包。宋柏妹妹亲手缝制,丑的出奇的那个荷包,被宋柏用来装两千两银票。后来连银票带荷包,宋柏一起给了沈慕。
老六冷笑道“贼还不知道谁是贼呢兄弟们,把他们这队人给扣下来,我去找二哥。”
其他官兵原本还懵着,瞧见了老六手上拿着的丑荷包,纷纷恍然大悟“你快去,放心,我们不能让这小子给跑了”
沈慕“”
一队官兵呼啦啦的涌入驿站,把整个车队的人都扣下了。
“官爷,官爷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镖头是见沈慕去和官兵买药了,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沈慕买个药官兵会把他们整个车队的人都抓了
就算是沈慕和这些官兵告状,也不至于如此吧
那些官兵根本不回他的话。并且眼见着,沈慕和刘氏也被一并抓起来了,镖头开始怀疑是不是沈慕得罪了官兵。
一队好几十人,被关押在几间暗室中。沈慕和镖头他们关在一间。
“你这个低贱的哥儿,做了什么好事儿惹恼了官老爷你要找死,别连累你爷爷”镖局的人怒不可遏。
沈慕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们。但自己心中也奇怪呢,怎么忽然就被抓起来了对方什么也没说啊
刘氏也忧心的很,拉着沈慕道“你不是真得罪那些官爷了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开始好好的,他们还卖伤药给我。我就掏钱给他们然后有一个官兵忽然抢我的钱袋。”沈慕皱着眉思索“我还疑心他们要谋财害命呢还是说,难道问题出在钱袋上那是柏哥的钱袋啊”沈慕想不明白。
原本那钱袋是用来装银票的,后来刘氏为了安全,把银票全缝进了贴身的衣服里头,那荷包便被沈慕用来装零散的银子和铜板。
问题还真出在这个钱袋上。没多久,那个被叫做“老六”的官爷,便带着一个明显官阶更高的人来到了暗室。
“这荷包是谁的”官阶高的人问道。这人生得身材十分魁梧,一脸横肉,瞧着凶神恶煞的。沈慕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
老六和镖局的人一同指着沈慕“是他的”
瑟缩中的沈慕“”
镖局的人恨不得把沈慕一脚给踹出去“官爷,这荷包是他的,和我们可没关系啊,我们是正经的镖局,只是接了他的生意。有什么事儿可千万别把我们和他混为一谈啊”
那魁梧的高官皱了皱眉,看向沈慕。
沈慕虽然被拆穿了身份,但为了投宿方便,仍然做着汉子的打扮。在那高官眼里,就是一个清秀文弱的汉子。
和高官心里穷凶极恶的歹人完全不一样啊。
“这荷包的主人之前被歹人所抢,这荷包怎么会在你手里”高官问道。
原来,这位高官是宋柏舅父的袍泽。当初宋柏跑商被山匪劫了,下落不明,只有两个伙计跑回了家。
宋柏家里可算炸了锅了,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宋柏的下落。薛白也是在那段儿时间真的病了一场。
薛白的哥哥,也就是宋柏的舅父年轻时曾去当过兵,有不少袍泽在玉湖州当差,宋柏的舅父便拜托袍泽们一起帮着找外甥。信件中详细交代了宋柏身上的一些标志性物件。
这位高官便是其中之一,名叫李二达,手底下的兄弟都叫他二哥。
得到了袍泽的请求,李二达立刻交代了手底下的兄弟们帮着找宋柏的下落。
这一日,便是李二达的手下老六现,有一个人带着宋柏的荷包出现在他们驿站。
而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宋柏。毕竟信件里也描述了宋柏的容貌身姿,不说别的,沈慕的身高就不够。
不是宋柏却拿着宋柏的荷包,那这人可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