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何意?我家姑娘花轿已至,为何孙秀才不来迎?”
夏侯星霜尚未从思绪中回过神,便听得家中小厮大声吵闹起来。
“何事?”
夏侯星霜挑起花轿帘一角询问。
“姑娘,那孙秀才家院门紧闭,喜婆已敲了多时,他闭门不出。”
腊梅小声告知。
“哦?可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有意毁婚?”
夏侯星霜抬起轿帘起身下轿。
拉住喜婆拍门的手,向着门内道“孙秀才,我知你与你母皆在。
你既是秀才便应知礼,守礼。
今日乃你我大婚之日,你闭门不出守的哪门子礼,恕奴家见识短浅竟不知。”
夏侯星霜语气温和,并未有半分不悦,若仔细听去似还有些笑意。
城中老少皆喜凑热闹,这难得一见的迎娶赘婿,更是引得众人围观。
听得夏侯星霜的话,众人也不禁哄堂大笑。
秀才在大晟虽不是稀缺物,但也是高人一等的身份。
此处凑热闹的人自是不懂斯文为何物的闲杂人,对秀才自是有羡慕,更多的则是难以言喻的酸味。
见夏侯星霜语气和缓,话语却满是讥讽,便也跟着起哄。
孙秀才娘听得门外是夏侯星霜的声音,便拉开门栓,将门敞开。
但并不曾有半分迎人进去之意,双手叉腰,横在门扇之间。
“呦,是我们孙家娘子啊。
怎地见了婆婆也不尊声婆母。”
语调中尽是傲慢。
“新妇登门自是要尊声婆母,只是礼仪未成,还算不得您家娘子,还请担待。”
夏侯星霜仍是一副谦逊的模样。
众人见状皆替夏侯星霜鸣不平。
这小城不过置锥之地,城中有何事不肖半日便可传遍。
谁人不知夏侯家为招赘婿,为孙秀才租赁这宅子,又给了田产、铺子作为聘礼。
若非夏侯家出手阔绰,这孙秀才此时也如其他流民一般被赶出城去,这母子二人是死是活尚不知晓,此时倒摆起威风。
孙秀才娘见众人叫嚷,夏侯星霜还是一副闺秀模样,便觉得传言甚是对。
这夏侯家当家娘子就是一软柿子,必要在婚前将其拿捏住,日后儿子方能挺起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