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日子还是照往常一样过着,整个稚府上下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稚父脚步有些急促的走来,呼出的气息将飘来的雪花融化去,吐出了一团白雾,他离开长卿不远处又放慢了脚步,走到了长卿和叶扶珩面前。
“臣见过王爷王妃。”
“老师,今日我只是陪瑾婳来,又必多礼。”
稚父板着一张脸,瘦削的脊背挺的笔直,语气带着刻意的冷淡:“礼不可废。”
叶扶珩默然不言,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中年人,自叶家出事后,他便是待在稚府长大的,一直跟在稚父的身前由他教导着。
黑沉的眸里霍然升起了戾气,若今日来的是南屿生,那他的态度是不是就不相同了?
叶扶珩脸色也冷淡了下去,自他不择手段上位后,老师就和他保持距离,如今即便是有了这一层姻亲关系,两人也没回到严厉又不失慈爱亦师亦父的曾经,更别提自己强逼着瑾婳与南屿生退了婚。
“言伯,厨房的人已经歇下,你可否帮我烧些热水。”稚父回过头去。
言伯是个哑巴,没有妻子儿女,稚府见他可怜,便在府上为他寻了个差事,不过是找些杂事给他做罢了,他却格外的认真,每每都要将事情完成到圆满才肯做罢。
“爹,这雪愈来愈大,你怎穿得如此单薄就出来了,你身子骨近些年越的不好,一到了变天时,更是难受痛苦,得好好的养着。”
长卿搀扶着稚父进门,一边数落着微微咳嗽的稚父,又吩咐人去熬了一些御寒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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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父一向严厉的脸露出了几分无奈与慈爱之情,以往都是他训别人,偏偏在自己女儿这里,就换了身份。
“妡妡,为父记下了,你每次总是要提醒一番,这次回来可要小住几天?你的闺房每日都有人打扫,不曾有人动过。”
见稚父想转移话题,长卿直接拆穿了他。
“治身养性,务谨其细,不可以小益为不平而不修,不可以小损为无伤而不防,父亲饱读圣贤书,怎又忘了夫子说修已以敬……修已安人……修已安百姓。”
至于小住的事情,长卿知道叶扶珩这个神经病不可能答应,便借着说都在长安中,离得不远,随时可回来。
稚父默然的看着她,又自责又心疼,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拍了拍她的手。
终究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合格,才让女儿嫁给了她不欢喜的人。
“爹,我过得很好,阿珩待我也很好。”
长卿看出稚父的想法,眉眼轻轻的柔了下来,好似下了一场雨雪霏霏,她笑得温缊,眸光潋滟,看起来像是自真心的一般。
身后的秋秋身体一动,就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扎的一身的血,她知道,那是摄政王在警告她。
长卿也察觉到了,手指微微弯了弯,示意秋秋别说话,暂时先别惹怒了叶扶珩这个神经病。
她们来日方长!
秋秋垂下头,是的,她不能冲动,阿福已经死了,如今小姐身边只有自己,要是自己也出了意外,小姐真的孤立无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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