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呢!”杨谭树讪笑着道:“让大哥从他们三个中挑一个过继,那是弟弟的一番好意,大哥既然看不上他们,我这个做弟弟的也不好勉强,不过……大哥,当年爷爷奶奶不在的时候不是还留下一些财产吗?那些东西在大哥手里这么多年了,是不是该拿出来分一分?我的要求也不高,一千两银子就够了,大哥你看如何?”
原来还想要银子!杨谭林看着杨谭树依然扭曲的脸,微微的摇了摇头,他知道他急需一笔钱去赔偿,再来之前也想过给他们一笔钱,不要让他们沦落到买房子店铺的窘迫困境,但是……要是他们见了面之后直接说这件事情的话他自然是愿意援手,现在,他要是给了他们钱才是蠢货!
“没有!”杨谭林冷冷的一笑,道:“我知道你们需要一笔钱赔给人家,也知道为什么要赔那笔钱。但是,我是不会拿出一个铜子来的!让开!”
拦路的杨礼武、杨立斌被杨谭林轻易的用手一带,打了个踉跄,杨立斌稍好一些,杨礼武因为说话让杨谭林十分的厌恶,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摔倒在地,跌了一个狗吃屎,看得蝶翅眼睛发亮,只差没有大声喝彩。
“杨谭林你敢……”杨谭树家的想要撒泼,想要怒骂,但却被杨谭林扫过来的冷冽目光吓得将所有的话吞下,自己也忍不住的退了一步,就担心杨谭林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
“阿弟!”杨谭林看着杨谭树叫了一声,然后郑重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我也最后一次告诫你,管好自己,管好媳妇,管好儿孙,不要自己害了自己!”
说完,他不再理睬这一家子,牵着蝶翅拉开通往店铺的后门——
“哗啦”三四个人卒不及防的跌了进来,还有三四个讪笑着站直了身子,其中两个是杨谭树铺子里的活计,另外的几个不知道什么人,但看样子也是这条街上某个店的伙计,他们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杨谭林会忽然将门打开。
杨谭林没有多说一句话,牵着蝶翅的手绕过忙着爬起来的几个好事伙计,离开了书香斋,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蝶翅才听到杨谭树家的发出一声高亢的叫骂声……
?返程
因为与杨谭树一家的不欢而散,加上后来好事者将那件事情传得纷纷扬扬,杨谭林并没有在拓东城呆太久的时间,不过五六天就从拓东城返程了。
而这五六天除了一天的时间花在进货上,其他的时间他都带着蝶翅和阿鹏到处的游玩,瑞祥普洱茶庄的王祥也跟着给他们当向导,把拓东城里值得游玩,又不是很远的地方都玩了一个遍:去九龙交汇的翠湖转一圈,让一肚子好奇的蝶翅远远地看了那个在二三十年以前曾经是吴三桂府邸,而现在却成了一片乱葬岗的地方;带着他们去了拓东城内香火最旺的寺庙圆通寺烧了一炷香;去看了据说淹死了一代美女陈圆圆的莲花池;最后还去了吴三桂派人修建的金殿——那里可是他和陈圆圆避暑的好地方,而蝶翅看着铜殿中那与众不同的真武大帝像,再听王祥讲述了这座铜殿的典故,发出了一句感慨:吴三桂长得还是好看的!这一句话笑倒了王祥,也让心情一直不是很好的杨谭林大笑,一扫几日的阴霾。
蝶翅还是很喜欢拓东城的,这个地方与很多的城市都不一样,拓东城是一个六边形的城池,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称呼叫龟城,拓东城北面有一座山,名为蛇山,取意于“龟蛇相依,万世永存”的意思,据王祥说,这龟城的建筑式样还是河洛图书上面记载的。因为是一个六边形的城市,所以,方向很正的街道没有几条,而拓东城的人方向感之差,也令蝶翅失笑——王祥那么博闻多才德一个人,除了在特定的几个地方以外,都辨不清东南西北。
这个城市有极强的包容性,所以这里和叶榆城一样,南来北往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重视汉族的节日,譬如春节、端午节、中秋节等节日,可他们也会过哪些只有少数民族才过的节日,譬如火把节什么的,他们这里大多是汉族,但是已经和蝶翅认知中的汉族不一样了,是那种已经少数民族化的汉族,所以他们有很多少数民族的思想和习惯,就像白族人一样,这里的孩子基本上都是由父亲或者爷爷来带的,在大街上,看到大男人抱着或者背着小孩那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一点都没有汉族那种矜持。
让蝶翅印象最深的还是拓东城是一个爱睡懒觉的城市。正义路已经是整个拓东城最最繁华的商业地段了,可是令蝶翅跌破眼镜的是这里店铺的开门时间——叶榆城一般都伴随着初升的太阳开门的,而正义路的店铺是伴随着巡捕的砸门声开门的。什么意思,就是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巡捕们上街巡视的时候,一边走一边砸门,然后叫喊着:起床了!开门了!之后,睡眼朦胧,打着哈欠的伙计才懒洋洋的开门做生意,而他们在太阳落下之前是一定会关门的。这让蝶翅很无言,这还算是生意人吗?可是,他们过得真的是很惬意!
离开拓东城的时候,蝶翅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尤其是在王祥送了她一只斑铜的孔雀瓶后更是忍不住的流了眼泪,当然,很快就被几个人逗笑了。
“还舍不得啊?”杨谭林看着一步三回头的蝶翅忍不住的笑着道:“要不然蝶翅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下个月王爷爷有马队去大理的时候再送你回去?”
“是有些舍不得!”蝶翅缩缩鼻子,她刚刚抱着文莉和碧鸡客栈的老板娘哭了一场,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她还真是有些舍不得这里的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