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哥……”傅斯若那边满是哭声,声音已经沙哑不堪,似乎已经哭了很久,“我真的不是……我当时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你原谅我——”
宋席远伸手揉了揉额头,傅斯若继续哭:“……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啊,发生这样的事,你让我怎么冷静,怎么坐视不理?”
“我一整晚没睡……我很害怕……宋大哥……你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宋席远闭目片刻,才又缓缓睁开眼睛:“你先休息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他一开口,温采就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这么早……谁的电话?”宋席远伸手抚了抚她的背,低声道:“没事,公司的事,你继续睡。”
温采嗯了一声,重新陷进了被窝。
电话那头的傅斯若一下子就没有了声音,过了很久,才又哑着嗓子开口:“宋大哥……你还是要和她订婚吗?”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再找你的。”宋席远淡淡说完最后一句,挂掉了电话。
他刚刚放下电话,温采就重新将他拉进了被窝,依然睡得迷迷糊糊的,但就是为了在他怀里寻一个舒服的姿势,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舒服,又继续睡了过去。
这天上午,温采本来还要试造型的,可是她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公关部那边来的电话一一被宋席远按掉了,这一觉,温采确实睡得很舒服。
醒了她才想起今天原本有安排,看了看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顿时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难怪古代总有君王为女色沉迷,荒废朝政,她昨晚就是典型的被男色所迷惑,连今天要做的正事都忘了。
她匆匆起床,宋席远已经不在家里,她连忙打了个电话给他。
“醒了?”宋席远那边的很安静,似乎是在办公室里。
“你去哪里了?别忘了要去试礼服呀,要是明天再试就来不及了。我现在要去温氏那边试造型。”温采一面选衣服,一面提醒他。
宋席远低笑一声:“知道了,我也被席耀的公关部监视着呢。你试完造型打给我,我来接你。”
“还是不要了。”温采想了想,“今晚我们各自呆在各自的家里吧,明天你再来接我。”
“也好。”
又说了两句,宋席远才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回办公桌上,双手交叉,静静地看着对面梨花带雨的傅斯若。
傅斯若先前竭力克制的抽泣声,此时终于再也控制不住。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提,知道了吗?”宋席远递了一张纸巾给她,“你是斯年的妹妹,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下午六点,温采试完造型,刚刚走出温氏大楼,就接到了温琳的电话。
“姐……”不知道为什么,温琳竟然在哭。
温采一怔:“琳琳,怎么了?”
“姐……表哥他刚才告诉我,他查到了爸爸出事的一些情况……那个肇事司机,在不久前曾经拿到一大笔钱……表哥说,爸爸出事,很肯能是被人蓄意谋杀……姐,我好害怕……”
温采闻言,顿时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蓄意……谋杀?
这样可怕的四个字,温采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在自己生命中,以前总在电视上或者小说里看到类似的情节,总觉得太过戏剧化,却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爸爸竟然会陷入这样的戏剧化之中。
可是,爸爸不过是一个生意人,又怎么会和别人结下这么大的仇怨,被人蓄意谋杀?
“姐……表哥说妈妈不能受刺激,让我暂时不要告诉她……可是我忍不住,我很害怕……我今晚跟你住,好不好?”温琳轻泣着道。
许久,温采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好,你来我的小屋子这边……”
温琳来的时候,温采也刚刚到家,温琳眼睛还肿着,看得出来,已经哭了很久。
这样的情形之下,温采反而冷静下来,低声地安抚着温琳:“不哭了,万幸的是,爸爸现在还活着,虽然已经昏迷这么久,但医生也说过,说不定爸爸哪天就醒来了……”
“我真的很怕……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发生?爸爸那么好,谁会害他?”温琳紧紧抱着温采,喃喃地道。
“那……苏霆粤还有没有查到什么?不能查到这笔钱是谁给那个司机的吗?爸爸以前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
“我不知道,爸爸这样的人,怎么会和别人结仇呢?表哥说只查到这里线索就断了,那个司机的家人也不知道钱究竟是什么人给的。那个人给司机的是现金,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查?”
“天网恢恢,总有机会查到。”温采心里其实也发寒,可是面对着哭泣不止的温琳,她唯有让自己坚强起来。
她安慰了温琳很久,才终于劝她上床睡了,看着温琳逐渐熟睡的面容,温采这才起身走出客厅,呆坐许久,忽然取出宋席远放在这里的手提,打开来,在搜索框里输入了那个司机的名字。
很快就是几万条信息被搜出来,排在前面的都是关于温庭玉那桩事故的报道,可是记者所报道的,跟她所知道的根本没什么差别,想从这些报道里发现蛛丝马迹,真是痴人说梦。
然而温采就是不甘心,翻了一页又一页新闻报道,每个字都不放过。
谋杀……想起来都令人心颤的事件,居然发生在她最亲的爸爸身上,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接受!
她坐在客厅里,几乎忘记了第二天就是自己的订婚宴,一直翻到凌晨两点,还是不愿意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