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会催生出权力,权力也会变成表面上的爱。
如今朝堂上齐绪和齐晟分庭抗礼,和去年那种几无立足之地的情形早已判若两人。
区月也觉得齐绪这人极有意思。
朝堂上混不下去,既不轻易放弃,也不一条路莽到黑,反而发展自己的势力,让自己的人从旁门左道融进各府各院。
差点越想越深,区月摇了摇头,“那当日……”
“不急。”秦怡话锋一转,“齐绪的生辰,你准备什么了吗?”说完抬头盯着区月。
区月被盯得有些毛,就特别像婆婆问媳妇,老公的生日准备什么礼物……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想把这念头摇了出去,但发现摇不出去。明明她上辈子也没结过婚啊,这种既视感是怎么来的?
“我……”迎着‘婆婆’的视线,区月扁扁嘴,“我帮了他那么多,还要专门给他送东西?他一个如日中天的皇子什么没有?”
那瞪大的桃花眼引得秦怡笑了出来,一抹晴光闪过天际融化了冰山,“你知道你帮他是为什么。”
区月当然知道为什么,利用。
利用谁不是利用?总得要选一位,被迫的也好,主动的也好。说她和齐绪有缘也好,总之是齐绪。
不是因为什么费心挑选的选中,就像是摇了个骰子一样的随机。
“你生辰是什么时候?”秦怡觉察出自己的问题这人反应了过来,也不再逼迫了。
“八月底。”区月答。
可刚一开口就明白说错了,八月底的生日应当不是这个时间的区月的,是她自己的。
总是这样,在想事的时候,别人问了句什么,她的答复总是不过脑子。但又抬眼窥了下对面的人。应该,无妨?
“丁火生于八月。”秦怡只说了这一句便停,等区月自己想。
“姐姐聪慧。正因命不好,所以来了这宫中。”区月扬声笑道,换了个称呼,也算求饶。
秦怡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饭还是继续在吃,但区月也在思索。思索齐绪的生辰,有什么可送的。
说是利用关系,但起码他们是朋友,再想到这宫中的关系,他们也说得上是……战|友?
区月自己什么都不会,外面的女子会的刺绣、作画、吟诗作对等她都一窍不通。她是喜欢看书,也只喜欢在书上看些自己感兴趣的。她感兴趣的可都无法变成什么礼物。
顿了片刻,还是放下了筷子。
另一边歧阳宫。
“朕先去批折子,晚些再来看你。”齐黎走之前拍了拍沈碧莹。
沈碧莹也千娇百媚的用眼神勾着齐黎,“那皇上可别忘了妾身。”一句话转了三个弯,可显然那人就是吃这一套。
等依依不舍把人送走后,一个小宫女跑了进来,“娘娘!娘娘!”
“吵什么?”沈碧莹凤眸微瞪,虽已将近四十,但徐娘半老反而更见丰韵。
“娘娘,大事不好了。”
“说!现在还能有什么大事?”
“娘娘。”那宫女跪在了正殿当中,“宝香房那位被其他宫的娘娘接走了。”
沈碧莹双手紧握,眸子微转,“……其他宫?”
“应该是流云殿的娘娘。”
“流云殿?齐绪……”沈碧莹一边踱步一边嘟囔着,“流云殿现在住着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