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秦怡冷笑一声,眉眼闪了闪,“不说别的。你知道了齐绪那么多东西,他怎么可能放你走?”
区月顿时脸色变白,明明是夏夜可手指却瞬间变得冰凉。
“不、不出宫的话,能在宫里呆一辈子也好,活着就好。”
上辈子的她有严重的心脏疾病,说是家传道士也有些往脸上贴金,就是从小养在观里罢了。
似乎入道之人常常会把生死置之度外,可她这种为了活命入道的人又该怎么说呢?她只想活着。
无聊也好烦闷也罢,活着就好。
一辈子被锁在这宫里出不去也无所谓,活着就好。
“这么天真?”秦怡的话如同给她泼了盆凉水,“永远不要相信他们齐家人说的话。若你是齐绪,一个知道你这么多事情,为你策划了夺位之路的人,你会留下吗?”
区月不愿承认,可还是摇了摇头。
她没办法完全站在齐绪的角度考虑问题,但若是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绝大部分的底牌的人,她一定想杀了他。
可齐绪不像她,齐绪要善良得多……
善良,善良的皇帝?
皇帝的善良对百姓不是好事,或者说善良的皇帝与懦弱可以画等号。
“你还有一个法子,”秦怡点拨道。
她怎样都好,就是太年轻,太……稚嫩。但比二十年的自己已经要好上许多了。
若是在一个时辰之前,想必这个法子她自己就能想出来,而此时竟然慌乱到需要他把这话放在明面上了……
区月的眼神望向秦怡在镜中的眼,两人的视线在镜中汇集。
“你还可以嫁给他。”
声音不大,甚至似乎是为了怕被人听到,这声音可以说格外地轻,但却好像拿了只锣,在她的心脏上敲了下,震耳欲聋。
“我嫁给他?”区月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我们与普通女子不一样,就算真出了宫也无法回乡返家。齐绪想杀你也是因为没有把柄在手上。”
这位怡嫔真的是前辈,各方各面的前辈。
也可能她与自己的姐妹在二十年前也想过这种事,但最终还是失败了也说不准。
她嫁给齐绪?
嫁人?
嫁给古人?
嫁就是结婚?
她?结婚?和齐绪?
先不说道士换了一个身体,还是不是个道士这种事情,单单就是她一个现代人和一个古人结婚,或者说与一个皇子,甚至未来是皇帝的这种身份的人结婚,她就不可能是正室。
也就是,她要做别人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