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传到流云殿的时候,秦怡和区月正在用膳。
“这件事沈碧莹不敢细查,你就是为这个才烧的?”秦怡已经不见一开始区月见到时般的虚弱。
“没错,这人既然策划了第一起,无论是真的烧了还是未遂,但只要再发生一次,她都逃不了。”
“这哑巴亏她不想吃也得受着。”秦怡语气轻快,心情不错。
区月并没有多高兴,贵妃娘娘和皇后斗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只有这一点的手腕,一旦让这人反应过来,会有什么后果她也不清楚。现在就只能看齐绪那边要如何动手了。
她让檀云给齐绪传信确实是想要帮他下这个决定。
这天还没过多久,那原本来过一次流云殿的卓公公就再一次到访。
区月不太明白这人为何到来,不过此时她也只能躲在内室慌张地带上人皮面具,听着外面的传信。
陛下想让她过去。
她的视线和后面的秦怡相撞,两人均不明白是何事,眼下事态紧张,也没有时间去问齐绪,无论如何区月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还是长信殿。不过长信殿内部却不止她和齐黎两人,除了齐绪外,那个张道长也在。
那张道长跪在正中央,她当然不能也跪过去,稍微侧了侧位置走到一旁,齐绪的对面。
区月视线扫向这个人就明白究竟是何事了,齐绪也实在是知道她的软肋在哪。
“臣妾参见陛下。”区月福身行礼,其他的漂亮话就没再说。
齐黎知道这位应该不喜自己,也没计较。
旁边的齐绪在听到区月说‘臣妾’时咬了咬牙。动作极微,无人发觉。但这声音哑成这样,有些可惜。
“今日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是否知道炼丹之事。”
前些日子宫里的留言,她当然听得清楚,而在宝香房刚被烧这个节骨眼,陛下本就易怒,齐绪又能把这位张道长的事给抖出来。
是有两分本事的。
“回陛下,臣妾对那个炼丹知识不太懂,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齐黎凛声道。
“只不过臣妾只明白一事,那炼丹所用之朱砂断断不可服用。此物有毒,若只吃一两粒倒也不显,但若是长年累月地服用,表面看上去生龙活虎,不过内里的底子却早已被消耗殆尽。”区月那被柴火熏得有些冷静的话语响起,但对齐黎而言却如寒冰般瘆人。
这种能踩死这张道长的场面,她自然要上来帮忙。
“可有法子查验?”齐黎冷声道。
“这……”那女子眉心蹙了蹙,垂下了眼睑眨巴着眼睛,像是不知如何回应。“陛下银针自可验百毒,妾身虽未试过,但想来此法子可用……”
“你!你这后宫妇人,哪里懂得什么炼丹之术长生之法?”齐黎还没说什么,那跪在地上的蓝袍道士就指着她的鼻子骂了起来。
区月往外躲了躲,没理。
她可以不计较,但齐绪不行,他走出来冲着齐黎躬身,“父皇,此乃前朝医术著作《医师杂谈》,此书中有著朱砂之危害,长时间服用可致人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