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的脸一下子垮下来,“爷,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一个女人在大婚前是要疯狂过一段单身生活的。比如办个单身派对——若不然,一旦成了婚,不就进入婚姻的坟墓了吗?”
萧衍目光微凉,伸手掐了掐她细嫩的脸颊,“阿梨,梦醒了,赶快回魂。”
将萧衍踢出庆国公府,沈长梨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站在府门内,掐着腰,环视一下阔大的庆国公府,觉得庆国公府的空气都比别处香甜。
庆国公不是都说了吗?府里没规矩,她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这简直就是她想要的最后的疯狂。
秋菊和红绫在一个老婆子的陪伴下走过来,那老婆子冲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郡主,老爷让我带郡主去你住的院子,老奴等人早就将院子打扫干净了,希望郡主能住的舒服。”
“多谢。”
沈长梨大大咧咧地说。
那老婆子一听却吓得变了脸,“郡主是主,老奴是奴,可当不得郡主的谢,郡主是折煞老奴了。”
“郡主从‘水镜痷’刚回来,不大懂府里的规矩,宁婆婆勿要见怪,以后有事,还望宁婆婆多提点。”
秋菊上前一步,从袖口拿出一块碎银子不动声色地就塞宁婆子的手里,说话滴水不漏。
那宁婆子喜笑颜开,“秋菊姑娘言重了,郡主是府里唯一的小姐,老奴自然得敬着。有什么需要,秋菊姑娘尽管吩咐。”
秋菊莞儿,腰背挺的笔直,颇有些大丫环的派头,“那就先谢谢宁婆婆了。”
宁婆婆是府里的管事婆子,以后定然用得着。秋菊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沈长梨暗暗冲她竖起大拇指。秋菊看到了,眸光也只是闪了一下,脸上并无什么情绪。
宁婆子直接将沈长梨领到了‘云静苑’。
云静苑很大,很幽静。是一座三层的小木楼,墙角种着梅树和芭蕉,高大的梧桐长得比木楼还高,整个院子一看就是古代女子的绣楼。
进得楼内,里面的摆设更加温馨奢华,美人榻,屏风,桌椅,几乎都美仑美奂。虽然庆国公嘴里谦虚地说府中清俭,可这里每一样物品都极珍贵。看来,他对她这个孙女也极重视。
红绫和秋菊一进入楼内,就忙碌起来,替她除去身上的披风,抬来水桶,请她沐浴更衣。待她一切收拾妥当出来,她们已然泡好了茶,摆上了她最爱吃的蝴蝶酥,看来她们是受过某人的指示了。
她叹息一声,美美地坐上美人榻,以后这里就暂时是她的家了。
捻了一块蝴蝶酥放进嘴里,她脑海里一闪就浮现出某男的模样。虽然嘴上说,不想与他相见,可心底,完全不是她所说的那般轻松。反而多了一丝淡淡的思念。
也不知,他要如何做,才能推了玉流凝的纠缠?
来到庆国公府,沈长梨乖了几天,就有点受不了了。
庆国公府的丫环婆子太热情,知道她是个吃货,整日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短短几天,她都感觉瘦腰似乎粗了不少,再这样下去,保管大婚之日萧衍都要认不出她来了。
其实她这样能吃,是用吃,来掩盖心头的不安。
她心里明白,她这个郡主的身份,是瞒不过玉流觞。那日萧衍与他决斗,将她赢回来。可玉流觞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早晚还会来找她。他是不会让萧衍顺顺利利娶她的。况且,现在玉流凝又插进来一杠子,他这个做哥哥的,终有一天会露面。
她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宁婆子喜滋滋地推开门,“郡主,府里来了贵客。”
“贵客?是谁?”
沈长梨正往嘴里塞蝴蝶酥,看到宁婆子满脸的喜气,不由疑惑地问。
最近由于她婚期将至,府中前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好像人人都是贵客。
“姑爷过来了,老爷吩咐你到前庭去。”说着,宁婆子将手中提着的食盒递过去,“府里做了精美的糕点,郡主就拿着去给老爷尝一尝。”
沈长梨觉得这宁婆子真是人精,她心里明白,即便萧衍来了府中,成婚前,她也是不能相见的。但宁婆子提着食盒,让她去送给庆国公,那不就顺便见到萧衍了吗?既然不是故意要见,那自然就不算坏了规矩。
她唇角弯出一抹笑意,拍拍手,“多谢宁婆婆,我马上给爷爷送过去。”
秋菊不动声色又递上一块碎银子,“宁婆婆辛苦。”
宁婆子接过银子,冲着沈长梨一俯,欢天喜地的走了。
“爷爷,厨房做了您最爱吃的糕点,我给你送来了。”
沈长梨一路上走的飞快,却故意在门口停下脚步,先喊了一声,才慢慢跨进屋。没想来的人,除了萧衍,竟还有萧颉。那厮一看到她来,眼睛一亮,风流的脸上立马贱贱地笑开了。
“小表妹,又见面了啊!”
翻了个白眼,沈长梨将食盒放到桌上,冲着庆国公恭敬地说,“爷爷,糕点要趁热吃。”
庆国公哈哈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却站起身,“萱儿,爷爷与靖王殿下叙了会话,累了,要去屋里歇一会,你替爷爷陪着礼王和靖王殿下说说话。”
说着,庆国公竟然背着手说走就走。
庆国公一走,沈长梨板着脸一屁。股就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你俩来干吗?”
“哟,小表妹,刚做了几天的云静郡主,现在就这么拽了?若是以后嫁到靖王府,你还不得蹬鼻子上脸?”
“嫁不嫁得成还不一定呢!”沈长梨瞟了萧衍一眼,故意酸酸地说。
萧衍一笑,伸手拿过她放在桌上的食盒,打开,里面竟然全是蝴蝶酥。他淡笑着拿出一盘,放到桌上,竟然毫不客气地吃起来。
萧颉一双风流的小眼睛一会看看沈长梨,一会看看老神在在的萧衍,歪了歪嘴,“萧老九,你媳妇儿好像不大情愿嫁给你呀!难不成,是因为你要将玉流凝接进府,她吃醋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衍咳嗽一声,将手里吃剩的蝴蝶一下子扔他身上,“滚!”
萧颉哈哈一笑,不但不滚,反而屁。股一沉直接坐到椅子上,也捏了块蝴蝶酥吃着,“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太子哥哥竟然没将她给睡了,真是暴殄天物!九哥,真是便宜你了,熬了这么多年,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可羡慕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