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祭典的喧闹和光亮渐渐落于身后,青木跟在刚士身后,走进树林之中,沿着一段狭窄的石阶梯走到尽头,来到了树林深处的神社。
神社笼罩着静谧的夜幕,打理这里的僧侣似乎都已前往祭典。
刚士拿出一块写着祈愿的绘马木板,挂在角落处挂满绘马的木架上,然后径直走向神社。
青木知道刚士把自己单独叫出来,肯定是有话要说,便跟了上去。
神社前的祠堂供奉着一排名牌,上面的名字都是过去林之国战死的英灵,刚士参拜了其中一个写着御原十藏的名牌。
“他是?”青木记起了这个名字,但没有表现出来。
“一名优秀的忍者,也是我的父亲,他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遭遇了木叶宇智波一族的队伍,死在了战场上。”刚士说道“林之国没有覆灭,诸多人得以生存,都是因为他的努力。”
他顿了下,接着说道:“但他最后一战面对的是不可战胜的敌人,即便如此,他也战斗到了生命最后一刻,凭一己之力斩杀了多名敌人,然而当时木叶的领队者,是木叶的瞬身止水。”
青木心情沉重中带着一丝惊讶,他没想到那场战斗的领队者竟是宇智波止水,恐怕刚士不会想到,继承了仇人查克拉的自己就站在他面前。
止水夺走了他的父亲,而继承止水查克拉的自己即将夺走他的孩子,想到这一点,青木内心五味陈杂:“果然,刚士先生仇恨木叶,仇恨止水吗?”
不料,他从刚士口中听到了意外的回答:“战场上有一种人,他们不会再仇恨,亦不会再怜悯,因为他们知晓手里染上的血,终有一日会轮回到自己头上,这是踏上战场之人无法逃离的宿命,就算理解彼此,为了各自的应做之事,也不容许他们退让。”
“隐忍与牺牲,背负黑暗,换来光明,这就是忍者,而我所做的一切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都是为了斩断仇恨的链锁,哪怕我不得不承担所有罪恶。”
“我相信进行忍者修行的你,多少能理解这一点,说出伤害他人的言语不容易,但不用亲手夺走某人的生命,或许也算是幸运吧。”
“烟火大会快开始了,我会去协助守卫工作,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你了,这就是最后了,去到惠的身边,给这一切做个了结吧。”
青木沉默听完了这番话,他其实早就明白,却一直不肯正视,如果杀死惠是唯一的选择,为了大义他就不得不承受这份罪恶,这便是忍者存在的意义。
他擦了擦眼眶,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向来时的路,而刚士则与他背道而驰,将手探入了怀里的赤鬼面具。
祭典上的一座望台,大名俯瞰着下方涌动的人潮,扯着嗓子对身边的护卫喊道:“赤鬼,赤鬼人呢?!”
赤鬼一个闪身,半跪在大名身后:“大名大人。”
大名指向远处一片漆黑的寺庙,额头青筋暴起:“寺庙一个人都没有,但祭典都快结束了,追踪术式都没有触,赤鬼,你要怎么解释?
赤鬼回忆了一下道:“大名大人,我确定鵺的封印中埋入了追踪术式,此刻我还能感受到术式的存在。”
“不可能!我这计划如此完美,除非是你背叛了我,给入侵者走漏了消息!”大名对着赤鬼一通臭骂,冷静了些,不快地咧了咧嘴“哼,量你也没这个胆。”
他看着一片祥和的祭典,长疙瘩的眉毛稍稍挑起:“不过,到现在没有出一点意外,总觉得有点太顺利了,顺利到让我有点寒毛耸立,而且我在同一个位置待得太久了。。。”
他一番思考,果断挥手下令“越是这种关头,越不能掉以轻心,赤鬼,你留守这里以防万一,其余人护送我离开,注意伪装好,不要被人察觉!”
另一边,青木沿着石阶梯原路返回,他一路做着心理斗争,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越是靠近祭典现场,脚步越是放缓。
这时,一阵树丛沙沙摇动声从前方传来。
青木一开始以为是树林里的小动物,只是稍许留意了一下,然而下一刻他看见一个穿着浴衣的男人从树丛里钻了出来。
那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他把头转向身后的瞬间,暗部本能令青木的身体做出反应,立刻躲在了一颗树后。
青木看见那个男人戴着一张祭典面具,顿时现面具上的图案他见过,是自己不久前撞到的那名般若众。
这名般若众似乎很紧张,往青木方向望了几眼,确认身后小路没人,立刻又转头盯着祭典现场,躲在黑暗的树林中,朝着某个方向绕行。
青木见到这样异常的行为起了疑心,他觉得这人的感觉和之前有些不同,对方前不久还坦坦荡荡混在人群里,现在却刻意避开人群和光亮?
他又想起了之前看见的那个躲在树林里的僧侣,内心的不安愈强烈,这场看似和平的祭典之下,似乎正有某种不为人知的事正在生。
毕竟他不久前还让寺庙里的一个人消失了,他必须提防一切潜在的威胁,惠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于是悄然跟上了这名般若众。
大部分人已经聚集在广场上等待,少量剩下的人也正匆忙赶往广场,生怕错过了压轴的烟花大戏,原本拥挤的祭典街道顿时冷清下来,摊位上的灯笼一个个被熄灭,以求不会干扰到烟花的光芒。
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即将开始的烟火大会上,无人关注到一名般若众走向了和其他人相反的方向。
青木保持着距离跟踪这名般若众,用摊位躲避对方的视线,小心探头,看见对方停在了对面的摊位,不安地等待着什么。
没过多久,一名僧侣警惕地从不远处的树林钻出,前来和这名般若众接头,从袖口里递出了某件东西。
青木开启了写轮眼,看清那是个祭典上随处可以买到的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