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着,我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医生的突兀出现,还有林戬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咱的心别别直跳之际,瞬间推理帝上身,
“眼镜受这要是跟人跑了哎,医生攻怎么办?”
喝~
“眼镜受这要是跟人跑了哎,医生攻怎么办?”
林戬握着我的手用力捏了捏,眼刀飙了过来,“你说什么?”
正常男人都不会喜欢有关攻与受的话题,我立刻反应过来,掩饰道,“我说,这眼镜不是和医生一起来旅游的么?怎么自己一个人就行动了,把医生单撇下,太不厚道了。”
他把我的手往前拖拖,直接夹在胳膊下,带着就往前走,“你约会会带着朋友吗?”
“约会?”
“郝炯,你装的吧。”他眉毛微微扬起,“看不出来?”
嗳,果然这世上直男比较多,腐女平常还真只能yy一下,“看是看得出来,不过,你不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挺诡异的么?”不仅没有喜悦与兴奋,感动与甜蜜也看不出半点,就刚才那样子,我甚至感觉到了一股的哀伤。
林戬这次没说话,他回头朝眼镜男那对离去的方向看了几秒。我从未见过他会对一个几乎可以说得上是陌生的人这么注意,而且他的脸上竟然还浮现出了感慨,这种情况太反常太反常了。我很想掐着他的脖子让他乖乖地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可端看他那张正儿八经的脸,我怎么也下不去手。
早上花了些时间逛了几个民俗馆,到了晌午的时候太阳大,人也没什么精神,胃口也差。我找了个临河的小茶馆,拖着林戬坐了进去。这个时候茶馆人不多,生意很清淡。
“你不吃午饭?”
“这热的天,没胃口,喝点茶吧。”我把满满的茶碗给他推过去,“这里还有茯苓饼,要不?”不管他有没回答,直接掰了一块塞过去。
他躲避不过,只得张嘴接住。
“这东西不但填肚子,对身体也有好处,”我把剩下的饼三口两口啃干净,又从袋子里摸出一张来,“还要不?”
他喝着茶,不置可否。
几张饼几碗茶下肚,其实是已经饱了,我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想着要怎样才能把林戬的嘴撬开,听一点八卦。或许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人家慢悠悠地喝完了茶,把茶碗往边上一推,开口了,“郝炯,你想打听什么?”
“听小眼镜和医生的故事。”迂回战术我从来不擅长,还是直来直去比较爽快。
他看看我,手指抬起在茶碗的边沿轻轻地绕划着,“这事和医生没什么关系。”
“那我要听眼镜兄的事。”
“眼镜兄?”
“你还挺八卦的嘛。”他弹了弹手指,细小的水珠四下飞溅,“其实这是个挺俗套的故事,你也要听?”
我双手握着拳砸在桌子上,坚定地,“要!”
“当年的穷小子现在衣锦归乡,想找回初恋女友,”他慢慢伸过手,把我的拳头捏在手里,再轻轻地一指一指掰开,“挺庸俗的一个事儿,不是吗?”
果然是俗气 狗血无比,但,事情绝不仅止于此,“如果只是这么庸俗的事,你不会有这种表情。”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有什么表情?”
我耸耸肩,实话实说,“挺感慨,又很感动的样子。”
他像是吃惊似地抬头,旋即微笑,“你一直在看我。”
“不是看,是观察。”
他哧一声笑出来,“看就看了,还观察。”
我懒得和他耍贫,“接着说嘛,那眼镜兄这次回来是和他初恋情人旧情复燃的吗?”
“不可能。”
“为什么?”
“她已经结婚,也有了孩子。”
“啊,太无情了!”与小说里的完全不一样啊,难道不该是痴痴地等待着情人衣锦还乡,再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吗?“她怎么不等等呢?”
“他走时候让她等他,她等了足有五年。不过,你知道的,一个从乡下来的大学生,在大城市已经是跌跌撞撞了,到了外面情况就更糟。”林戬眼眸低垂,“你我就算是想象也想象不到到他当时的境遇。”
我隐约记起来,眼镜曾经提过他现在在澳门当医生,有一间自己的诊所。这算是个不小的成就了吧,只是在这样的成就后面他到底付出了多少,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五年他们联系廖廖,后来几乎是完全断了。熬不过,有很多事熬不过。留在家乡的必须面对家庭与社会的压力,她没扛住。”林戬的声音变得有些淡漠,“郝炯,以你的眼光看来,她做得对不对?”
我没想到这个狗血的故事中间还有这些个曲折,放在小言里这完全就是我最恨的be坑爹结局,遇见这种坚持不了有事先跑的男女主,我就算合上了书还得记恨上几个月,提起来就得骂几声。可真的在现实里遇到了这样的事,我反而没办法那么快意恩仇,“我,我……我觉得我没资格说她是对或是错。但从你说的这些来看,我是能理解她的选择。毕竟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有足够的信心与耐性,何况还有一些意外的状况,我想当年她受到的压力也很大。但是做出选择时固然是因为无可奈何,但决定一旦做下了,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勇气。我想眼镜兄会原谅她,接受她的解释。而且……而且我看他们,好像还挺和谐的。”说和谐是好听,瞎子都能觉察出他们余情未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借此契机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你不是想知道那晚他的朋友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林戬另一只手的手指点着桌面,迳自说道,“他问了我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