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三人在汤口村住下养伤。
城中,孟知溪已经派人找了好几日。
距李掌柜探来的消息,城郊谢长宴坠崖的地方,他们也已经去过了。
官兵防守甚严,那崖底怕不是搜寻了百遍,连个人影都没找出来。
孟知溪推断,怕是谢长宴早就逃走了。
既然已经逃走,还没能出城,那定然是出了变故。
孟知溪眼神一亮,“李掌柜,咱们沈家在平洲是不是还有药材生意,让人在城中的各大药铺盯着,或许能有收获。”
“是,姑娘。”
李掌柜应下,又转头回来,“要说异常,还真有异常,姑娘进城那日,城东的药铺丢了药,最近官府查的紧,那掌柜怕惹事,便没有报案。”
若不是平日李掌柜和这几家掌柜熟稔,那人也不会和他聊起这事儿。
孟知溪心下一沉,忙让李掌柜去打听药铺都是少了什么药。
李掌柜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急急忙忙出了门。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李掌柜直接把那间药铺的掌柜带来了。
据他所说,那日少的药材,多是清热解毒的,还有少部分金创药。
这药材怎么听着都不对劲。
孟知溪没让这人声张,给了银钱补了他损失,又让掌柜按照这药方,抓好几副药。
这几日,她打扮成卖药的药童,日日去药铺守株待兔。
京中。
景玄宗躺在病榻上,得到这个消息。
“咳……咳……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谢长宴再沉得住气,也要折在女人手里,派人盯着,不要打草惊蛇,只要谢长宴出现,立刻捕杀,不论生死,能提他人头者,赏!”
“咳咳咳……”
暗卫领命退下,外面来报。
“皇后娘娘求见。”
景玄宗收了眼中的杀意,“咳……让人进来吧!”
岳皇后端着药碗入内,坐在床边,放下药碗扶他起来,“圣上,该喝药了。”
景玄宗虚咳两声,倏然握住她的手。
岳皇后眼神一敛,劝道,“药凉了药效就不好了,圣上有什么话,先喝了药,再说吧。”
那大手松了力道,缓缓道,“好。”
任由她一勺一勺喂了药,景玄宗才拉着岳皇后的手不放。
“遥竹,坐下陪朕说说话吧,我们夫妻,有多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说会儿话了?”
岳皇后放药碗的指尖一颤。
遥竹是她的小名,这个称呼,她也好久没有听过了。
应该说自从她坐上这一国之母的位置,自从每年宫内的莺莺燕燕不绝如缕的添些新人的时候。
两人之间,便再无往日年少的情分了。
景玄宗感叹道,“说来,宫内的人再多,也只有遥竹你是朕的妻,如今朕年事已高,也有意让太子接管政事,遥竹,你是元承的生母,可要辛苦你了,好好教导他。”
岳皇后拉住景玄宗的手,“圣上万岁,说什么傻话,臣妾愚昧,不懂政事,朝堂之上,还需要圣上你亲自教导承儿。”
夫妻伉俪,双手紧握在一起,倒真有点情深的意思。
“朕自然会好好教他,遥竹,你会替朕守住这景家的江山,守住元承的对吗?”
岳皇后迟疑片刻,温柔笑道,“自然。”
出了紫宸殿,岳皇后面色恢复一片清冷。
连眼角的泪光,也被她抹去,消散的干干净净。
她自然会替承儿守住这江山,可惜,不是用他的人。
圣上已经让她失望太多次了!
这一次,她岳遥竹再也不会把希望放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
平洲,汤口村。
谢长宴的药物已经用完,伤口虽然已经大好,但是这药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