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在这一刻悲痛绝望到了极点,慢慢松开她,"是不是他死了你也不想活了?"
"是,我以前总是被他逼迫着,接受他的喜欢,他的一切,我逃避我厌恶,可正象他说的,情之所至,不知所起,我想我尽管世事艰难,人生孤寂,我的身边总有那个人坚定地告诉我,我的存在和价值。"
她说完竟是毫不犹豫地拔地而起,飞燕投林直坠崖去。
"小七!"身后是似水撕心裂肺的呼喊,他脸色苍白,黑发青衣在黄昏渐沉的墨色中极为显言,跪在崖边反复呼唤着,声声如泣撕裂。
崖下,小七袖箭钉牢于山壁之中,牢牢拽着她的身体帖服在壁上,脚下仅仅一个凸起的石块支撑着,她面色平静坚毅,任那呼声惨绝,闭目凝神,稳住呼吸,看也不看身边那个同样吊着的人。
身边崖壁上钉着另一人,墨发红衣,鬓边垂下的细细银流苏晃出点点柔和光晕,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轻言细语吐出嘲讽的话,"别以为你这样我就能放过他!"
笑得如此风华绝代,说出的话又是如此洞明世事,步步紧逼,不是白锦衣还能是谁?
☆、结局下
结局下
许久,崖上终于没有了声音传来。
小七牢牢盯着白锦衣的凤眸,"答应我,放过他好吗?"
"我看是你搞错了吧?我放过他?是他放过我吧?"
"他只是想见见我而已!"
"小七,不要忘了你的身份,王妃不是那么好当的,时刻谨记你是谁的女人!"
小七低下头轻声说到,"我知道,我这不是陪着你跳了吗?"
看着她低垂的眼睑,此刻乖巧的模样,白锦衣终究没再厉声,但还是轻飘飘来了句,"你要不跳下来他立马死在白九的手下!"
"你不是一个人来的?白九在哪里!"
"他是我贴身暗卫的头领一直跟着你。"
小七心中苦笑,他天天象看贼似的守着她,白九的任务怕不止是保护她吧,只要她流露出一点点跟随似水离去的迹象,只怕似水性命难保,枪支再快架不住不要命的同归于尽!
她不由庆幸自己的分析和冷静,刚刚即使一个离别的拥抱也没有留给似水。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她抬眸眼中如星光闪耀。
白锦衣低下头看着她,眸中渐生神采亮如一束星光,在片刻的沉寂之后,那眼中坚柔并济中透着聪慧不疑。
他却目光坚定,"不是不信任,只是已容不得丝毫闪失!"
她轻声一叹,"放过他吧,他是我的亲人!"
白锦衣默不作声看着他,神色莫测。
"我给你留下的东西还不够证明我自己吗?"
白锦衣等着她解释。
小七被逼无奈终究还是红着面庞说到,"芍药的含义你不是从小就懂吗?"夜色掩映下只剩她眸光皎洁。
"我要你亲口说出!"白锦衣心中暗自懊恼着自己在上午婚礼过后她离去他独自回府拿到那支芍药花时曲解的意思,当时心绪纷乱,悲戚急切,就记着小七曾玩笑似地问他为什么寝殿栽种那么多的芍药花。
那时他说的是,"芍药的花语是等候那个人!"
她却淡淡忧伤地说到,"在我们那个世界,芍药的花语是将离!"
小七看着他坚定不移的目光,那样地执念入骨,心中如同湖光山色般荡漾轻悠开来,那涟漪晕开成巨大的水纹一圈圈拍打着她的心房,终于她看着他轻轻说到,"是执着地等候,白锦衣!"
白锦衣嘴边的微笑一层层地挡开,在黑夜中美目广华流转,唇角高扬,唇齿瓠犀,"这么等候着我啊!"
说着凑过来紧挨着她抵在山壁中。
小七黑暗中翻着白眼,她就知道他得寸进尺。
"还不赶紧想办法上去!"她催促到。
"我受伤了,你内力被制,我们现在就是一对苦命鸳鸯。"
"白九呢?还不赶紧发暗号。"小七可没那么好被糊弄,对于白锦衣的习性她还有什么不了解的,从来是步步为营,从未失算。
"你亲我一下我就发暗号!"他笑眯眯地说到。
小七无奈地任他凑近,迟迟不动,空气中久久弥漫着鲜血的腥气,白锦衣单臂吊着钢索,另一只手臂被刀插入肩胛此刻鲜血还在四溢,在热风的暗夜里刺激着小七的味觉,她终是轻声一叹,在他唇边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不用光亮就知道那人此刻笑得俊美恣意。
"可以发暗号了吧!"
"在我怀里,你摸出来啊!"他用的是个"摸"字。
小七有些恼怒了,但他此刻确实一只手臂吊着,一只手臂废着,刀插入肩胛的痛楚她是知道的,却是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只能抬手入他胸前摸索,夏衣单薄,喜服下他仅着了一层贴身的薄纱单衣。
她的手摸到那殷红的红豆凸起得厉害,她的脸一下就红透了耳根,他凑过来恶毒地说到,"你这样勾-引我我现在这样也不能满足你,委屈了啊!"
小七真是有些气结了,索性大刀阔斧地往腰下一抹,果然信号亮引在腰上,可恨他还非要她在他胸前找。
一拉引线,一枚绚烂的小亮光冲上天际,白锦衣绝美的面容在光下如星光般灿烂耀眼,凤眸苍兰皎洁,仿若深海一样湛蓝空邃。
他僵硬着抬起那只受伤的手臂硬是搂她入怀。
回到王府,白锦衣面上终是狎着淡淡的笑意,见王妃一道回府,众人终是长吁了一口气。
因喜服大红色的掩隐,他们又一闪而过,并未有人察觉白锦衣受伤一事。总管兰德赶紧吩咐众人各尽其职,休要打扰王爷的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