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迅速绕道地牢另一边,那里刚刚其实也发生了一起小小的爆炸,只不过松竹园的爆炸声势大得掩盖了它,花无意已经出了地牢站在爆炸口破开的地方等她,小七拉上他迅速蹿过梅林来到溪边。
"快,把气囊戴上,这个软管含在口中呼吸,潜在水底,千万不要露出水面,顺流而下,一个时辰以后你就会出府,出了水面就是河口,然后逆河而上去太白居,白锦衣一定猜不到的。"
"小七,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我不能离开胶州,你快走,护卫一会就要全府搜查了。"
"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们一起走!"花无意眼神中尽是恳切,"白锦衣心狠手辣你放走了我他必不会放过你。"
小七神色一顿,肃声说到,"这是我的事,花无意,我是不会和一个圣教的人在一起的,今日救你不过是全盛了你我往日的情谊,从今日起我们再无瓜葛。",说完一把按了他下水,掠身朝松竹园奔去。
白锦衣在那台上心中百味陈杂再无心听乐,嘱付了墨玉留场应酬,自己走下台后沿着百姓的甬道心不在焉地走在人堆里,看着四周人潮涌动,欢声笑语,心中难言寂寥。
"老板,给我一个七星追月灯。"说话的是个一身布衣的中年男子,衣着贫寒但浆洗得倒是干净整洁。
"哟,是李一啊,今年又来买这款啊?"那老板探头一看原来是熟人。
"是啊,老板,自从我买了你的七星追月灯追到我家娘子,这些年我们夫妻都是和和美美的,我现在是年年到你家来买呢。"那布衣男子身边偎依着一位体态丰盈的女子娇嗔一笑,接了老板递过来的花灯,两人甜甜蜜蜜。
白锦衣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再看那七星追月花灯,的确精巧美伦,心一动,身已发,右手一挥那花灯已经隔空而起,稳稳落在他的手中。
那老板还未来得及反映,只看到摊上花灯嗖地一声落于远处白衣公子手中,伸手指着他刚想惊呼,眼前忽然一名劲瘦男子立于眼前,虽衣饰普通双目却炯炯有神,随手抛出一枚金豆子于摊上,"这是花灯的钱。"等那老板低头捡起金豆子,再一抬头那给金子的劲瘦男子和远处拎了他七星追月花灯的白衣男子早已无影无踪,心头疑惑不解,嘴上低喃,"金子啊,真是出手阔错啊,那花灯哪儿值这金子。"还想出声,摊前已是又有男女聚集看花灯,便也不再理会刚刚的事,一心介绍花灯给客人了。
白锦衣提着花灯远远看着王府一派暖洋洋的灯火不由脚下加快步伐,身后侍卫看今日王爷似乎兴致不错,竟是弃了软轿步行,便也不再打扰远远跟在他身后。
刚行至王府西侧墙,不想府中竟是传来一声炸响,白锦衣脚步一顿,是松竹园的方向,"你们速速包围府门,王府内不能走出一人。"
身后的侍卫领了他的命令快速在王府往部署。白锦衣刚想进门往松竹园的防卫掠去,忽然眼前浮现午时阳光下小七双足踩水坐于水边的模样,心下陡然一沉,忽然折了方向直往东面奔去,那里是府中溪水流出与胶河相会之处。
花无意潜在溪底含着气囊管子一路顺水而下,胸前伤口阵阵刺痛却掩不住心头惆怅,水中的他眼前迷茫着的全是鬼地沙漠百花洲中的场景,他们屋顶并肩喝酒看星,正午树影下静静看书,水桶中背后运功------
水道一直揣揣,气囊渐渐干瘪,忽然水流一下变得急切起来,视野也忽然开阔了,应该是到了胶河口了。气囊中已经完全干瘪他再也憋不住了,猛地冲出水面,还没来得及环视四周,领口已是被人一把拎起,"趴"的一声跌在河岸。
"白锦衣。"花无意看清那人大吃一惊,"你早知道了?"他第一反应就是以为小七救他的计划早被白锦衣知晓,却不知,白锦衣看到河口处露出水面的人只有花无意一人时,心中的怒气终是略略平了些,他想若是出逃的是小七和花无意两人他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将他们两人扒皮抽筋,看着眼前人像个落水狗一样瘫软在地上他懒洋洋地问,"怎么小七没有陪你一起逃走?"
"你个卑鄙小人拿捏了小七什么把柄让她困在你身边,强人所难算什么英雄?"花无意吐出几口水,狠狠出言。
"我白锦衣是堂堂大燕王爷何需争英雄的头衔,倒是你,花无意,靠一个女人救你。"
花无意闻言心头大惊,"你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女子的?"
"她当然是女子,温香软玉得很。"白锦衣显着洋洋得意之态,此话一出花无意面色顿变,他一直在想小七不愿离开胶州的原因,原来竟是因为白锦衣。
看着白锦衣因他面色凄惨得意的面容,忽然想到小七那日在戈壁上,黄老道暗示她自己对他有意,她清冷坚决说到,"我小七此生一无所有,唯有一心必定坚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她说出此话时,他正隐在书架阴影中看着她面容清冷决意,他终是默默离去。心念一转,他明白了,自己才是白锦衣拿捏小七的把柄,小七不会对任何男子动心她孤绝独傲却又恩怨分明,虽对自己无心,但总归是有些情谊的,一定是因为自己,想到这里他心中悲喜交加,再一想,刚刚离开时小七所说的是不能离开胶州而非王府,"不,她绝不会因你的淫威屈服,你得了她的身也休想得到她的心。"
"无论是身是心她都是我白锦衣的,容不得任何人窥视。"白锦衣迅疾出手,玉露凝指功一出,花无意双手筋脉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