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的这一句话,像一个石子砸向水面,惊起了许多浪花,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向顾明素。
“京兆府审案不会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顾明素嗤笑道。
对别人看她的眼神,充满幸灾乐祸或好奇等,她都不在意只是好奇京兆府的办事竟然如糊涂。
差役见她质疑京兆府,气得脸红道:“府丞大人,叫过你过问话!”
原来只是问话,众人有些失望,还以为差役是来逮捕顾明素的,众人便各自做自己的事。
顾明素也继续埋头看书,“那就等我上完课后,再去吧!”
这府丞真是有意思,明明可以在下课后,再来传唤于她,却偏偏要在上课时,让差役来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
既然如此,何必顺着他了!
差役没想到她竟然还有闲心上课,不是应该着急去府丞那里辩解才是,他气得要习惯性喝斥,“大胆,你……”
被顾明素的一个眼神看过来,给震住了,他意识到这里面的人,不是能够随便呵斥的,只默默退出门外等着。
孙主事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顾明素,能处变不惊是个当官的人才,便专心授课。
半个时辰后,差役在门外见顾明素终于出来,差点儿都要哭了,等了这么久府丞必会责骂于他。
“走吧,带路!”她也不跟他多说什么,直接让他麻利的走了,不想看他那一张哭丧的脸。
沈葵和司女官她们带着好些人,跟在他们后面,想看顾明素的笑话。
当差役领着顾明素来到杂役房处时,在那等候不耐烦的陈府丞,怒喝:“你们怎么才来,让这么多人在这里等着!”
她见齐丰刚从杂役房出来,厉兰跪在地上低头不语,还有十几名差役在此守着。
她对陈府丞惊讶的说道:“不会吧,府丞你明知那时是授课时间,竟然会凭一张纸,来传唤于我?”
被她的话弄得有些不自在的陈府丞面上正气凛然道:“人命关天,有证据表明与你有关,传唤你不是应该的!”
齐丰听了冷冷道:“那府丞大人,派人查看过的死者的尸身吗?可有认识死者写字的人吗?”
“死者是妇人,忤作不方便查看,我叫来稳婆来验尸,得到的结果,是被人迷迷晕后挂上去吊死!而你是学过医的,自然也懂得药!。”陈府丞一脸严肃道。
顾明素满脸真诚道:“陈府丞之前可是审过我和她们的案子啊,她们跟我可旧怨的,看我如此优秀,想陷害于我是再正常不过了。”
被她的自信给惊着了,陈府丞说:“我只信证据,而不是听信口胡说。”
他指着厉兰说道:“她就是人证,能够证明,你有足够的理由要逼死于金阿曼!”
厉兰抬起头看到顾明素,明显的吓得身子瑟缩,“大人我和金阿曼是好姐妹,她曾告诉我,她有一次碰见齐大人曾交给顾女官一卷纸,她当时怀疑过不久就要女官考试了,齐大人可能把答案给顾女官。”
“由于惊吓时,不小心惊动了顾女官,因此常找她的麻烦,她告诉顾女官约好在午休见面,我不放心于她,到这里找她,没想到她上吊死了!”
沈葵得意觉得她们能报上次被黜之仇,便起哄道:“齐大人请给我们这女官一个交示!不然我们将一起告御状。”
“给我们一个交待,不然一起去告御状!”司女官其他女官一起喊叫着。
齐丰冷肃看着这些起哄的女官,“都给闭嘴,在没有证实的情况下,就开始起哄,这样的人没资格当官!”
“先,女官考试不是我出题,而是由六部一起拟题给皇上挑选,我也不是考官,只是在由顾女官去学验尸或断案时,补漏掉的律令课罢了,给她的一卷纸是我讲的总结。”
顾明素从布包里拿出那出一卷纸,递给陈府丞,“你们可先看这些纸写得什么,还有按大人如此说,我懂医会药而杀人就不能成立!”
陈府丞面色阴沉的接过那卷纸,打开一看里面的确是齐御史的笔迹,写得律令总结与心得,一时间无言。
“就算不是因为此事,你也会怨恨金阿曼当时害你的事,所以你要午休时,去她住处报复她。”厉兰见之前的原由没有了,又换了另一种原由来指控顾明素。
沈葵故作恍然大悟,“原来你这段时间没有去食堂吃饭,一直一个人在二堂,是想让我们没胡注意到你!”
“是啊,今天午休时,我们就没见过她!”司女官与几个女官出声证明,她们就是要置顾明素于危境。
顾明素淡笑道:“是吗?当时沈女官可因葵水来了染红裙子,跟司女官借了披风,怎么没有注意到我吗?”
沈葵听了窘得满脸通红,又见众人的目光都朝她身后看去,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陈府丞见她身上确是有披风,便移开眼睛,“那也不能证明,你这段时间都在二堂!”
顾明素看着陈府丞含笑道:“陈府丞与夫人今天,在二堂外,夫人问陈大人,昨晚可有出去喝花洒,陈大人连……”
“我信你午休时,没有到别的地方去!”陈府丞擦着头上的汗,连忙阻止她再说下去了。
昨天,被同僚约一起去春风楼吃酒晚了,今天一早就躲着夫人追问,没想到她还是追到京兆府,自己只好带她到二堂这里,谁知道,顾明素还在这里面。
厉兰见此失望的瘫倒在地,没能把顾明素拖下地狱,真是不甘心!
齐丰见他的窘样,忍不住好笑,说道:“既然顾女官已证清白,不如让她去帮忙查此案,好历练一下她!”
“那怎么行,她一个黄毛丫头能够做什么,别给我添乱了吧!”陈府丞对顾明素很不以为然,一整个麻烦精,到那都有她的事。
顾明素本不愿意去,管这件事,但见陈府丞如此看不起自己,不证明能力,以后如何在官场立足,便表示同意了,不过要先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