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俞厉也头疼。
原本是用贺激对战朝廷兵马的,但是贺激深恨朝廷杀了袁王,用兵过于猛烈。
力道太重也会有反噬,所以才打他镇守王都虞城。
俞厉叹气,“若不是没人了,我何至于此”
俞姝越严肃了神情。
“那哥哥就不想着化解之办法哥哥手里城池有限,尚不觉得,以后地域扩展,总要应对。”
这件事的根源还是袁王旧部太过抱团,又对朝廷深恶痛绝,那些投诚的朝廷兵将他们很难接受。
而俞厉就是靠袁王旧部起家,他们亦信服他,若是伤了这些人的心,一来俞厉下不去狠手,二来也怕损伤了根基。
可袁王旧部这般下去,十分不利于俞厉继续大踏步地向前。
这事俞厉同麾下幕僚军师也都商议过,但暂时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俞厉叹气,“此事要想处置妥当,还需一个契机,再议吧。”
他这般说了,俞姝也知他为难,便一时没有再提。
两兄妹说起了杨城此次的守卫战。
俞厉不由问,“是穆行州带兵吗他不是也被埋伏炸弹所伤”
话音落地,俞姝微微顿了顿。
房中有冷泠之气盘旋。
俞姝说不是,“领战的是詹司柏。”
“谁”
俞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阿姝,你说是谁”
俞姝不知哥哥怎么如此惊讶,又说了一遍,声音闷得厉害。
“是定国公詹五爷。”
说了两遍,俞厉还是震惊的不行。
他禁不住脱口,“怎么可能”
俞姝皱眉,看向哥哥。
“为什么不可能他不是一直都在朝廷吗”
她问了,俞厉支吾了一下。
三年了,妹妹不想提,他也不想说。
妹妹自然是不知道的,但他晓得詹司柏早就在招安失败那日,离开了朝廷。
这些年朝廷不过是为了稳定军民之心,假称定国公还在朝廷罢了。
实际上,俞厉知道他早就离开,还晓得他一直在找妹妹,并且带着暮哥儿就住在津州城外的田庄里。
三年间,詹司柏曾多次亲自过来寻他,问他可有阿姝的下落。
俞姝就在别院养伤,但大夫叮嘱不要情绪过激,而俞厉自己又因为朝廷逼迫妹妹跳崖,詹司柏一分一毫都没能护住妹妹,一直对他心有余气。
他不告诉詹司柏,妹妹的下落。而他跟詹司柏要暮哥儿,后者也不肯给。
双方僵持。
俞厉想着,若詹司柏真的能舍了所有,用三年的时间一直寻着妹妹,养好暮哥儿,等三年之后妹妹身体恢复,他便给他一个机会。
眼看着三年已过,俞厉原本想好了开春俞姝身体好了,便传出消息。
谁想到,那詹司柏竟然在这时,又开始带兵打仗,又开始替朝廷卖命
俞厉心口起伏的厉害,他失望至极。
“没救了没救了”俞厉险些砸了茶碗。
他怒冲冠,倒是坐在一旁的阿姝并不生气。
“哥哥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他是定国公府的血脉子弟,吃着朝廷米粮长大的人,岂能说弃就弃
“没有人有这么大的分量,能让他弃了自己忠守半生的朝廷。
“没有人。”
她淡淡笑着,端起茶盅饮茶。